“女皇陛下,我有罪,我要赎罪……”
“女皇陛下?是至冬国的女皇陛下吗?”
“嗯。”
“巫女小姐,为什么你要对至冬国的女皇陛下赎罪?”
“……因为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这辈子遭大孽了。”
“巫女小姐是好人,不会做坏事的。”
我谢谢你、
昏暗环境下,细微的响动也格外明显。
另一人侧头问我:
“巫女小姐,你为什么要在中间放一张毯子呢?是觉得冷吗?”
“……。”
被卷成长条直筒型的毯子,竖在我和另一个人的中间,仿若一条泾渭分明的三八线,一人一半的空间,谁都不许越线。
当然。
不许越线,
仅限于我。
因为完全不知道“三八线”含义的人,打从一开始就打破了这条规则。
毯子的分界毫无作用。
此时,少年正握着我的手,将头枕在那块毯子上,好奇问道:
“巫女小姐,你为什么还不睡?”
“……。”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反问道:“那你怎么还不睡。”
少年笑了起来,说:“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说完这句话,他和我继续大眼瞪小眼。
谁都不说话。
好家伙,死循环。
即便光线黯淡,看不分明,另一个人的眸光也似乎能在昏暗中永远明亮,亦是会永远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与人对视的过程很是难熬。我艰难地咽了咽嗓,问出了那个从躺下一开始、就困扰到现在的问题:
“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我……我……”
“嗯?”
少年眨了眨眼,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掌心,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视线乱飘,支支吾吾道:“来我……房间……睡……”
话音刚落,微微有些失落的话音在我耳边小心翼翼响起。
“不可以吗…?”
与人相握的右手突然加重了些力道,试图将独属于自己的东西紧攥在手,“可我…想和你一起休息……”
这种带着失落,同时又暗藏恳求的口吻,是我很熟悉的说话方式。
我从弟弟妹妹那里听过,而我自己,也曾亲口对他说过。
这是,撒娇。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救命……
要不是手仍旧被另一个人牵着,我现在是真的想瞬间从床上弹起来,跑去哐哐撞大墙。
“女皇陛下、将军大人……”
我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两只耳朵烧的通红,“我有罪……”
“巫女小姐,你的手心好烫。”发现另一人的手逐渐升温,掌心甚至覆着上了一层细密密的汗,少年有些疑惑地看向交握的双手。
手握着手、腕靠着腕,
滚烫的体温于顷刻之间,将他的肌肤染上温度。
急剧跳动的脉搏宛如倾落的雨珠,啪嗒啪嗒坠在手臂上,同皮肉下的血管一起流淌。
“……没关系吧?”少年略有些担忧地询问,而当自己再次靠近后,他听到了微顿的呼吸声。
又是这样。
似乎只要自己靠近,对方呼吸就会有一瞬的停止,
继而带来的是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这样的声音,让岑寂的房间蔓延出无边的回响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