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狼,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不是狗。”
敢情还骄傲上了……
见人盯着画不说话,小狼崽尾巴直摇:
“斯卡拉,我的画好看吗?”
他画了好久呢,要一个夸奖,不过分吧?
“丑、”
对上男孩亮晶晶的眼睛,斯卡拉姆齐立刻顿了一下,接道:
“…凑合。继续努力,向你的卡维哥哥看齐。”
听到熟悉的人名,小狼崽的尾巴摇得更欢。
“嗯!卡维哥哥说我只要努力练习,就能成为一位大画家的!”
行吧,有梦想总是好的。
但画实在难看,伤人眼睛。
无法再违心实施夸奖教育的人,准备从源头打断男孩对于艺术的向往。
他一把抓起男孩的尾巴,把沾着几色颜料的尾巴尖怼到人鼻尖,问:
“怎么回事?”
“唔、我…”
男孩的两只耳朵瞬间垂了下来,眼睛更是瞥向一边——这下真成狗了,小怂狗。
什么时候沾上的?小狼崽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结果一无所获。
但他知道一点,斯卡拉姆齐爱干净。
还说自从养了他之后,打扫卫生的次数也变多了,因为自己毛太多、还会乱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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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遭了。
望着男孩心虚的模样,斯卡拉姆齐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到为止:
“还不去洗?”
小狼崽如临大赦,哪管什么艺术创想,拔腿就往浴室跑。
半小时后。
这会,斯卡拉姆齐正在客厅坐着,等他闻声抬头,便看到一团白飞快跑来。
毛巾是白的、头发是白的、睡衣是白的、就连尾巴和耳朵也是白的——
像个刚出锅的白面团子。
只见热气腾腾的大白团子直接贴着对方肩膀坐下,用毛巾胡乱擦起头发。
面团自动变形,甚至发酵起泡炸毛,斯卡拉姆齐无意识地轻啧一声,伸手接过毛巾,帮人擦起头发。
擦拭头发的动作轻柔缓慢,室内壁炉温暖,有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当掌心又一次触碰发顶,小狼崽没多想,直接向后仰倒,整个人靠进对方怀里。
“斯卡拉。”男孩指了指后发尾,示意道,“这里还是湿的。”
口气不小,竟会指使人了。
“你倒是会享受。”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报复性地提溜了一下他的耳朵。
好痒。
小狼崽被痒得耳朵一抖,而后嘿嘿笑了起来。
擦拭的动作忽地停滞在半空。
“笑什么?”对方问。
男孩依旧在笑,笑得眼睛弯弯,但就是不回答。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开心。
因为,斯卡拉不再像之前那样和他保持距离,又开始陪他玩、教他学习、还为他读童话书。
而且今天他还帮他擦头发了,动作很轻,很舒服。
想了想,小狼崽忍不住凑近,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颈窝。
发丝柔软,与吐息一起绵绵地略过脖颈,带来轻微痒意。
“别动。”
斯卡拉姆齐稍有不适的蹙紧眉心,手上动作却没停下,用另一条干燥的毛巾包住男孩发尾,吸干水分。
于是,男孩真的定在怀里乖乖不动,只是仰着头继续看人,眸光闪闪发亮。
比起不经意的撒娇,赤忱的目光更让另一方招架不住。
慢慢的,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浮现于他的脸庞,擦拭的动作再一次停止。
“怎么?”微妙叹息后,斯卡拉姆齐垂眼与人对视,“又有什么想说的?”
是要擦耳朵,还是梳尾巴?
总之…肯定没好事。
男孩摇摇头,而后突然前倾身体,凑近,在人脸颊上亲了一口。
啾。
印痕轻盈,形似俏皮的羽毛拂过脸颊。
男孩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突然袭击,事实也是如此,是他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亲完,他便用双手捂住嘴巴,假装什么都没做。
明明没有说话,眼睛却替他开了口,笑意灿烂,透出雀跃气息。
没有防备的人愣住了。
紫靛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旋即,他愕然侧头,对上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
而就在对视的一刹那,斯卡拉姆齐当即呼吸微顿,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男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