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贺笙拿走碗，将被子拉到他身上。

想了许久最后开口，“大概没人想看到你变成这副模样，活着的人是，死去的人也是。”

“死了……就解脱了。”纪泽珩喃喃自语。

贺笙扬起嘴角，“我相信师尊身体会好转的，师尊真的甘心就这样死去吗？在不确定你师妹到底还有没有转世的情况下。”

纪泽珩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艰难开口，“谁，告诉你的。”

“全宗上下都知道。”贺笙看他的眼睛，她去买灵植下山的路上，刚好听见新弟子讨论宗门八卦，又刚好讲到纪泽珩身上。

“你该叫师姑，大逆不道。”

贺笙点头，“好好，师姑，兴许师姑还活着呢。”

叫自己师姑真是太奇怪。-_-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跟我说的，但是纵使找到她的转世也无意义……更何况，她可能没有转世……”

纪泽珩看着她的脸发呆，很像她，和向云早极度相似的脸庞，“你走吧，干你该干的事。”

“好，走了。”

贺笙干脆利落转身，退出这间屋子。

首先，她需要更强大的修为，修为傍身才更安心，其次，她还是需要下山历练，恢复手感的同时看看修仙界有何变化，顺带找找能重塑筋脉的东西。

她最好在这次死亡前帮他恢复经脉，拯救天下的大英雄落得这般田地未免太过可惜。

对了，她还需要和他联系。

贺笙去而复返，一条手链出现在她手中，“我猜您不会用令牌主动联系我，所以给您这个，传音铃。”

贺笙给他戴在手腕上，“如果您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会来救您。”

纪泽珩伸手试图脱下这手链，它却纹丝不动。

“师尊，您知道的，这是法器，它的主人是我。”

纪泽珩扯扯嘴角，“好。”

——

虽说她不需要贡献分，但她还是来功善阁了，阁内的执事换了一批，贺笙一个都不认识，她看着琳琅满目的任务清单一时不知道该接哪一个。

“师妹！”有人从她身后拍她的肩膀。

贺笙回头，是早上那个卖她灵植的修士。

他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师妹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早上见过，我，我叫黄逸明，我没想到你是今年的新弟子，还是……云归尊者的弟子……”

黄逸明掏出两枚灵石递给她，“我，我很崇拜归云尊者，给，给你打折。”

贺笙没收，“不用，谢谢。”

她不缺灵石，两枚灵石对她来说什么都不算，反倒是……她看向他衣角的补丁。

眼前人更符合贫穷剑修的刻板印象。

黄逸明注意到她的视线，伸手遮住自己的衣角，“咳咳，新弟子服二十枚灵石一套，还差点，嘿嘿。”

“那你留着吧，趁早买身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