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峰位于妖祖岭北端,峰峦上空的宇宙中,有着四十二颗璀璨星辰,哪怕是白天也肉眼可见。
这四十二颗星辰,是随妖祖岭一起出现。
一棵青绿色梧桐,从空间中生长出来,展露枝叶,而树干和树根则生长在离恨天。
一棵树,跨越了两界。
飞洒在妖祖岭的青色光雨,就是从这棵梧桐神树的叶片中溢散出,可以淬炼群妖体魄。
重明老祖是人类模样,头上插满彩羽,充满儒雅闲适的气度,背靠白崖山势,立在青色光雨中。
在他身后,乃是南方宇宙的一众强者。
后土战神“四不像”,凤凰族长“凤九天”,玄武族长“武镇”,孔雀天后,金翅大鹏王……,以及玄武神祖和墟鲲战神。
除了龙族,十族十妖界皆有代表人物在场,宛若一座小天庭。
见阎无神从光雨中走来,玄武族长冷声:“地狱界的神灵,孤身前来妖神界,以为有阎寰宇和神古巢的庇护,就没有人动得了你?”
阎无神闲庭信步,道:“如果我说,我的背后乃是始祖呢?在场诸位,还有谁敢动我?”
这话无异于晴天惊雷,让在场的神王神尊无不心神震动。
如敲山震虎。
顷刻间,阎无神在气势上就占据绝对上风。
便是重明老祖都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年轻人,道:“你说的始祖,不会是大魔神吧?”
阎无神向重明老祖躬身行了一礼,道:“老祖不愧是老祖,看来是知道大魔神出身阎罗族。”
墟鲲战神身高百丈,鸡冠鲜红,双目锐利,道:“你以为黑暗诡异逃走时的话,吓得住我们?大魔神不可能还活着,一千多万年了,始祖也已经寂灭。”
玄武神祖声音低沉:“危言耸听。”
阎无神道:“照你们这么说,昊天那样的大神通者,是去幽冥地牢做什么?你们很清楚,幽冥地牢里面关押着让半祖都恐惧的存在。大魔神就要出世了,正如黑暗诡异所说,天庭和地狱界都将毁灭,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另外,黑暗诡异是逃走不假。但祂若绕开天庭,进入南方宇宙,在场诸位谁人可挡?”
“说句不客气的话,祂就算是要毁灭妖神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阎无神的一番言语,让在场妖族诸神哑口无言,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因为,句句都是事实。
阎无神忽的又道:“但祂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重明老祖笑了笑:“那你说祂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祂在等始祖之祸,等大魔神出世。到时候,万界凋零,众生湮灭,祂再出世,就可更加从容的吞噬诸界血气和魂灵。”阎无神语气和眼神皆充满自信和笃定。
重明老祖道:“说到底,黑暗诡异还是忌惮当世修士嘛!”
阎无神道:“当今之世,有残灯这样的隐修,谁人不忌惮呢?若逼得天尊级自爆神源,黑暗诡异也要退避三舍。”
孔雀天后妙目含烟,道:“不如先讲讲你的来意?”
阎无神向孔雀天后投过去一道爽朗的笑容,道:“我是代表大魔神而来,给诸位一条生路。”
有人冷笑,有人陷入沉思。
这便是阎无神先前那番话的作用!
若是一来,他就说出如此狂放之言,恐怕不等他说出第二句话,就会被在场的妖族神灵击杀。
现在,至少有部分修士在思考,要不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墟鲲战神道:“给我们生路?大魔神就算还活着,被镇压了这么多年,还剩几分力量?先不说昊天、天姥、石叽娘娘都欲致他于死地,便是巴尔、骨阎罗、九死异天皇等人,不依旧想要食其肉,饮其血?他能走出幽冥地牢吗?”
阎无神道:“所以墟鲲战神是将自己的性命,赌在大魔神不会出世上面?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还是说,早就已经有后路了?”
一直在审视阎无神的重明老祖,再次开口:“其实,相比于大魔神,老夫更在意的是大魔神背后的长生不死者。小友可能指教一二?”
在场的妖族强者脸色皆变得凝重。
若只是幽冥地牢的危机,在场的妖族神灵对昊天等人有极大信心,并没有那么担忧。
可是,黑暗诡异出世,神界出现未知力量,冥海的异动……诸如此类的事,无疑是在说明长生不死者的存在。
这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这也是最让他们恐惧的事!
阎无神目光从墟鲲战神、玄武神祖、孔雀天后等人身上一一掠过,道:“这样的大事,老祖确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
“传宗啊,你这么快就结束修行了?”
在剑界,小黑见到张传宗,甚是惊奇。
张传宗恭恭敬敬向小黑行了一礼,道:“回禀黑叔,师尊说,千年修行,我已生命之道成神,该教我的都教了,无需继续待在石族。再说,我甚是想念母亲,该回去看看她了!”
小黑自有一股长者的稳重气度,点了点头,道:“也行,那就与我们一起回昆仑界吧!来,黑叔给你介绍,这位乃是你阎姨,这位是你影儿姐姐。你才刚刚踏入神境,得和你影儿姐姐好好学习。”
阎影儿背着一双小手,围着张传宗转圈圈,又大又亮的眼眸凝视他,笑道:“叫姐姐。”
张传宗那俊俏白皙的脸瞬间涨红,低声道:“影儿姐姐。”
阎影儿偏着脑袋,很是高兴,笑容灿烂:“再叫两声,嘻嘻。”
“影儿姐姐,我们……我们出发吧!”
……
张若尘感应到池昆仑回来,因此,决定先见他一面,再和风岩去对付祸乱天庭宇宙的空间神殿古之殿主。
“父亲!”
池昆仑化为一道流光,出现在张若尘面前。
张若尘凝视着眼前的池昆仑,已经完全脱去稚嫩,体魄雄伟,眉宇锋劲,如巍峨山岳可撑起一片天地。
张若尘眼神复杂,道:“不错,境界已经达到这个地步,这些年修行看来是刻苦了的。走,你母亲在里面等着呢!”
池昆仑后张若尘半步,一起走进厅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