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通顾不得他,拿下了木箱子,寻了个石头,对准那木箱子就要砸下去。
“嗖”。
年轻车夫警觉回头一看,四肢冰凉。
那个百事通直挺挺躺倒在地,脸朝下,后脑勺上有一把插入其中的匕首,只留刀柄在外面。
鲜血汩汩流出。
“嘛呀。”车夫二话不说,撒腿就跑,随即又是刀光一闪,一记飞刀插入他后背脖颈,干净利索结束他的生命。
李默从角落出现,抱着红木箱子消失在远处。
货车里,除了黄包车夫搬走的二十个箱子,还有两大摞美金。
小油王几人等了一会,郑开奇开着车到位,几人先把钱塞入后备箱。
“你们的车我给开到了不远的路边处,一会去吃早餐时,都多少带点酒,让人知晓你们是宿醉未醒,知道了么?”
众人也不问他一人怎么开来两车,连嘴巴快的阿标都没问银行里究竟拉出来了什么东西,光是剩下的就是这骇人的两大摞美元,得四个人抱着放进后备箱。
“我走了哥。”小油王开着装满了美金的车子离开,郑开奇让其余几人去另外一辆车,都抓紧撤退,吃点早餐就回特务科。
自己则上了李默来接应的车。
李默说道:“那辆货车是记录在老齐的一个洋行下面,现在老齐已经与那洋行在租界除名,换一种新的身份。这辆货车就报废了,太可惜了。”
“不可惜,多少钱也没法跟身份泄露的损失比。”郑开奇说道,想了想又说:“换个身份在黑市里解决掉也不错。”
“看吧。那个开车的瘾君子本该在监狱里被执行死刑的,作恶多端,被他爹花钱运作给换了出来,医生说他毒瘾入骨,活不了多久了。”
郑开奇有数,说道:“百事通那边呢?”
李默指了指身后,“解决了。”
郑开奇回头,看见后排放了那个红木箱子,他叹了口气,说道:“何必呢。”
“都是咎由自取,谁也赖不着。”李默说道:“这箱子留给淞沪支队?是不是太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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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开奇犹豫片刻,说道:“我一直有个意见,或者说不成熟的建议。没好意思提。”
“哎吆,你还不好意思提?”李默假意惊讶道:“知道你现在多大脸不?知道你挫败了日本人在上海的病毒实验一事,以及阻断了病毒往根据地扩散这两件事情,上面给了你多大赞赏么?老齐没跟你说,是怕你要飞到天上去。”
郑开奇挖挖鼻孔,“是么?怎么夸的?”
李默嘿嘿一笑,并不上当。
郑开奇也认真说道:“我感觉目前江浙皖地区的形式,主要还是依托于游击战,不在于歼敌,而在于扰敌和存活,咱们新四军应该把主要方向调整调整,光靠地下组织也好,还有其他地方的补助也罢,都是下等策略。背靠着最富饶的上海,怎么能把自己变得这么穷呢?对不对?”
“做做生意,发展发展经济,也很好。这里毕竟不是陕北那样只能发展农业的穷苦地方,自给自足只能吃饱穿暖,其他物资装备都得靠买的窘迫行情。新四军可以分出部分部队专门做生意嘛。要按我说,这一箱也不给淞沪支队,全都给陕北送去。该自给自足了。”
李默安静开着车,许久才缓缓说道:“刚才还说怕你飞,你却在这里跟我聊一个军的事务,真行啊你。”
“党内意见可以提,反正这是我的意见。”郑开奇认真说道。
李默想了想:“我会郑重跟老齐说这个事情。至于他有没有胆子提这种事情,那是他的事情。”
郑开奇道:“我可以打赌。”
李默摇头,“我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