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们帝国最重要最忠贞的朋友。
一定要好好休息。
凶手我们一定会查明,给您一个交代。”
叶维美表情淡然。
奇怪的事,女军官好像也有些不耐,但就是坐在床边干瘪聊了半个多小时,护士过来打针才离开。
“这谁?没看出来你需要休息么?”梦溪讶异道。
“我不清楚,也不在乎。”叶维美说道,“她是池上由彡,特高课的中佐。过来陪我聊天,肯定是德川雄男授意的。
此女一向高傲自负,一般人都进不了她眼里的。
能在这里坚持半个小时,肯定是死命令约束。”
她叹了口气道,“我宁愿只给钱,这些门面上的沟通交流,我一点也不稀罕。
一想到这些钱让她们拿去养军人,我就气得浑身发抖。”
梦溪安慰道:“你不主动给,他们要的还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别想太多。”她看着门口,“我刚才看见,她可是从郑——队长那里出来的。”梦溪说道,“而且待的时间可不短啊。”
叶维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咯咯笑了,“估计跟你说了,你又要说人家了。”
“说谁?”
“说郑开奇啊。”
“说他什么?”
“说他卑躬屈膝,说他巧言令色。说他专门走捷径,抱女人大腿。”
叶维美说的每一个词都让梦溪窒息。
自己,曾经这样评价过他么?
她现在自然不这么想,问道:“他和这个日本女军官?”
叶维美说道,“小道消息不少。特别是那些跟我们做生意的日本商人,一直拿他们日本人之间谣传的事情说给我听。
比如你眼里的小特务头子,为了攀上刚刚那朵帝国之花,在虹口风情街跟好几个日本军官互殴。
比如有军官在大戏院调戏了他妻子,他去了海军俱乐部,单挑了对面五六个军官,随即被扔进了宪兵队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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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很多很多。”
叶维美笑着,见梦溪并没有之前那般厌烦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梦溪问道:“你们认识好久了。”
叶维美慢慢收敛了笑容,嘴角却微微翘起,“好多日月啦。”
很快,叶家退隐几个月的父亲和保镖,照顾她起居的佣人都赶了过来。
酒窖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唯独这个叶家掌舵人不能出事。
梦溪也趁机退出了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那边病房。
慢慢的,日本人退出了病房,留下两个人过来给她和叶维美做记录。
那记录员还叮嘱她,“因为事关重要人员,还请小姐仔细回忆,谨慎说话。”
郑开奇,在日本人眼里,属于重要人物啊。
她现在越来越确定,他就是西郊监狱把她和其他进步人士救出来的人。
绝对不会错。
她对那个侧影记忆深刻。
当时她出来后研究过那一天西郊监狱都是谁去。结果根本查不到,因为太丢人了,日本人和西郊监狱联合封闭了所有的对外通道。
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连这些从监狱里出来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点着名装进车,然后救出来了。
“我要再创造点机会,把这八成的可能造成十成十。”
梦溪执拗的性子,定要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
她认为乱世中的女人,也该有点坚持。这样活得更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