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没得到回应,夜十一不由问了声。
“十一,你老实告诉我,你没做什么瞒着我的打算吧?”时至如今,莫息只要一想到当年夜十一应他要努力在一起时的干脆,尔后便谋划了一场长达十年的生离,他便心生不了什么旖旎。
也比梦中更警觉,或者是他原本便是这般敏锐,只是梦中的她不曾察觉到?
夜十一半真半假道:“我要查得真相,必得过六关斩六将,你说我没打算行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夜十一未正面答话,这让莫息紧张起来,“十一,你有什么打算,我都可以助你,但你不能瞒我!”
夜十一往后退了退,退出莫息的怀抱,她郑重道:“我能自已做的,我无需你助我,我自已做不了的,我会告诉你。莫息,你别担心,人生没有几个十年,下一个十年,我等不起。”
莫息沉默,这话并没有让他安心多少,他心里总有一种与十年一样的不祥预感。
“秋络晴还在东厂,安山候府无时无刻不在奔走。”夜十一伸手摸上莫息的脸,轻轻柔柔地问:“莫息,你说就这么让秋络晴死在东厂好不好?”
“你不是想从安山候入手么?这是个机会。”莫息晓得无需他的提醒,夜十一其实也知道这是个机会。
“秋家人又不止一个秋络晴,她死了,会有下一个机会。”不可否认秋络晴是最佳人选,但夜十一每每想到秋络晴不仅在当初设计意图污她清白,最后她虽逃过一劫,却让冯三表姐因此遭到污辱,且一直虎视眈眈地觊觎她的夫郎,她便觉得下一个机会会更好。
“秋家孙子辈,秋大小姐已出嫁,秋络宽已成家立业,早非十年前的秋少爷,秋络晴该死,可她是眼下形势最适合的人选。”莫息理智地分析着,“下一个机会会有,但时机转眼即逝,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机会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水推舟,能不能合情合理地不令人生疑,可就不一定了。”
“你这般苦口婆心地劝我,是不忍秋络晴现在死?”夜十一也明白莫息所言句句在理,“此十年里,她寻遍机会靠近你,把你纠缠出感情来了?”
“十一!”
“我就知道告诉你,你不会同意。”
莫息愣了愣,“你瞒我的……”
“本来是想趁她病要她命的。”夜十一撇撇嘴,“不过既然让你察觉了,你也不同意,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让她再活些时日。”
莫息很想说她不必看在他的面子上,手却在此时被夜十一拉住,拉得他瞬时把话给吞了回去。
“芸钗约我父亲同游凌平湖,我不便出面,最多只能在竹楼鱼号房远观,你帮我就近看着,务必别出什么事情。”夜十一自回京,擅未见过杨芸钗,也是小丫头呆在杨府的时间多,甚少出门,没想一出门,便将她父亲给邀回城。
“不必你交代,我也会看着。”莫息反握住夜十一的手,“放心,我不会让岳父大人出事的。”
“叫得倒挺快的。”夜十一心情愉悦地拉着莫息往她寝屋走,“如今我眼盲,那书我看不到,让难姑看了形容给我听,她害羞不肯,影子小麦又不合适,本来想着待我二妹来京,让她形容给我听,不过还得等些时日。正好,你今日自已送上门来,你来看吧,反正迟早是得做夫妻的,你不必害羞……”
莫息安静地流下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