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奇说这不是祂的手笔,真凶另有其人。但是,还有什么存在,能够做到这种事?——
塔拉辛通过一阵微风的吹拂判断出,自己身后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他转过身去,并打开听觉传感器,开始问候:“拷问进行得如何了,阁下?”
“我没有拷问他。”
“啊,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如此宽宏大量,似乎不该用在一个这样的渣滓身上他来自一个以虐杀取乐的暴力团伙,阁下,难不成你打算赦免他吗?”
卡里尔瞥他一眼,再一次对这个太空死灵所表现出的特质感到了惊讶。
塔拉辛的发声器十分先进,足以让他自己通过程序设定表达出多种情感。而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中满是愤慨,充满了对于詹多·斯科莱沃克的鄙视。
就好像他真的有感情似的。
“不,但我也不打算审判他,至少现在不。你可以将那套分析装置带过来了,无尽者先生。另外,我注意到你拥有某种传送手段。”
“它不能被用来传送活物。”塔拉辛从善如流地接上话。“但我可以让我的一艘船将他们带过来如果你同意的话,阁下。”
“我没意见。”卡里尔说。“那么就有劳你继续工作了,我要去一趟索萨地表。”
塔拉辛微微鞠躬,望着他远去。剩余的帝皇之镰们仍然警惕地看着他,对于和他互相使用尊称的那个人却视若无睹,就好像他没有和一个异形来往密切似的。
塔拉辛倒也能够理解他们,毕竟,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卡里尔·洛哈尔斯必定是带着罗伯特·基里曼的命令前来的。
就算没有书面上的命令,也起码有着能够证明身份的私人纹章一类的东西。而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他们各自基因原体的命令是绝对至高无上的。
能够反抗者数量稀少,能在基因原体面前事事保持自我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他出神地想着这些事,不禁升起了一股再去搞几个杰出的极限战士来做新展品的想法。
然后他迅速地将其掐灭。
还是算了吧.
他对帝皇之镰们发出了两声单调的笑声,然后便迈步走进了房间之内。
大门合拢,詹多·斯科莱沃克毫无神智可言地躺在地上,看上去仿佛一具尸体。
塔拉辛暂时没有管他,而是将自己传送来的黑曜石台送了回去,然后又将那一整套完整的分析装置传送了过来。
如果他的藏身点信号中转站就像是墓穴世界的深层意识一样具备简单的思维能力的话,现在多半已经开始请求他不要浪费算力了。
塔拉辛愉悦地摇摇头,感叹着自己的天才设计,走到了房间尽头,用脚将詹多·斯科莱沃克踢到了那个分析装置之内。
请原谅,但他真的不想用手。
做完这件事,他开始使用传输协议。几乎只在眨眼之间,他的意识便经过了上百个中转站,抵达了索勒姆斯地下博物馆的荷鲁斯之乱展厅,从一具备用躯体之中重新复苏。
这一具大概已经有一整个千年没使用过了,隐约给他一种奇怪的粘滞感。他像是活人那样敲敲背,随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相较于其他展厅来说,这里简直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塔拉辛用类似于口袋维度的技术重塑了这里的空间,这样,他才好放得下那些战舰.
是的,战舰。
天花板上停留着诸多残破的战舰,每一个都没有被修复,冻结的时间保证了它们没有再继续解体。
它们的引擎仍然亮着,火炮甲板也依旧冒着烟,其上的船员和战士们正在和敌人或怪物拼死搏杀——当然,他们也停下了,停在生与死前的一瞬,停在这永恒的一秒.
塔拉辛欣赏地望着它们,随即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就像是其他展厅那样,他为这里设立了一个时间轴,并将几场重要的战斗进行了分类,以作重点介绍。
遗憾之处在于,十个千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完成这座旷世杰作。
大部分被标注的地方都只有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或是一些残破的尸体停留,仅仅只有‘卡利班之乱’和‘马库拉格之战’的小分区拥有几队怀言者,以及暗黑天使、钢铁勇士、火蜥蜴、死亡守卫和极限战士。
塔拉辛叹息着强迫自己没有看他们,心中仍然万分遗憾。
不同于寻常战争,整个荷鲁斯之乱中最重要的泰拉之战是一场他没有办法进行实地考察的战争,他踏不上那颗星球,甚至没办法接近它.可偏偏大部分重要战斗都是在其上发生的。
塔拉辛已经开始觉得这将成为自己永恒的遗憾了。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他走到下一个展厅为止,他的注意力立刻回归到了自己的辛苦杰作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奥林匹亚防卫战中的一小队钢铁勇士,他们人人带伤,盔甲上满是焦黑,几百个平民被他们护在身后,手拿自己的武器。
一个面容坚毅,身姿单薄的女人站在这群人最前方,左耳上别着一朵钢铁之花,正对着她对面的那群恶魔射出满怀怒火的子弹.
塔拉辛着迷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甚至能记起自己花了多久复原这个匆匆一瞥,却惊艳了他好几个世纪的场景。
想来真是令人难以忘怀。无尽者暗自叹息,然后立刻惊醒——我是来这儿干什么的来着?
他赶快迈步一直走,直到走到这个展厅的最后方。那里同样也是一群被定格的战士,为首之人手持双剑,黝黑的脸上满怀怒火。
“拉·恩底弥翁。”
无尽者满怀敬意地摇头,感叹,然后大笑,赞美自己。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把他从展厅里搬了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战士的双眼闪过了一道金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