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间幕:罗伯特·基里曼的抱怨,与贝利撒留·考尔的小秘密(2 / 2)

“这很简单,大人。”考尔不假思索,立刻开口。“十二种全新的武器,改良动力甲,为辅助军们开发新的火炮与护甲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继续说上一整天。”

“我没在和你讨论你的功勋!”基里曼咆哮着吼道。“功劳和过错一向要分开看待!”

考尔再次点点头。

“现在,我要问你,你到底对索萨做了什么?为什么法罗斯山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

考尔立即回答:“我只是稍微对它做了点改造.难道您没看我提交上去的报告吗?”

“那些可都是我呕心沥血得来的珍贵知识,我甚至思考了每一个标点符号应该如何使用。大人,求您了,请千万不要说您没看过。”

卡里尔清晰无比地看见了罗伯特·基里曼额头正在上跳动的青筋。

“我当然看过。”他强压着怒火说道。“但你的报告里显然有诸多隐瞒。”

“哪一份,大人?”

“有关法罗斯的那一份。”

考尔点头,说道:“我在那份报告里详细地说明了灯塔的作用以及它的重要性,我还将我打算利用它给帝国各处输送新式武器装备的计划也写在了里面。这些事您都知道,您也都批准了。”

“而现在,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个时候,远在银河系另一端的卡利班附近说不定就有装备着火炬手的暗黑天使正在和兽人作战呢。所以,大人,请问我到底隐瞒了哪一点?”

“这里!该死的,贝利撒留·考尔,你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还是辩论比赛?我说的是这里!”

“我对我的实验室做了点小小的改造.难道我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大人?”考尔十分不解地问。

罗伯特·基里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他的卫队下达了暂时离去的命令。当最后一个常胜军也离开了这座机械迷宫后,他便不再有半点隐瞒。

“那些来自不同战团的基因种子——”基里曼握住他腰间的短剑,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次,考尔没有再施展他在语言上的艺术。他十分温顺且异常直接地回答了基里曼的疑问:“是掌印者大人的密探交给我的,实际上,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为您展示一些东西。”

“展示吧。”

考尔的义眼缓缓亮起,一个伺服颅骨从远端缓缓飞来,它带来了一个保存完好的金属银盒,帝国天鹰在其上闪闪发光。

考尔伸出手,咔哒一声打开了它,取出了一份羊皮纸卷,将它摊开展示给了罗伯特·基里曼。原体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便将其浏览完毕,表情却变得阴晴不定。

几秒钟后,他伸手接过这份文件,开始再次仔细地阅读。循环往复,直至好几分钟后,他才再次开口。

“战团长们知道这些事吗?”

考尔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

“他们不知道,大人,实际上,就连原体们也并不知晓。掌印者在这一点上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们都认为,这个计划会让阿斯塔特们产生不好的情绪因此,在正式结果出来以前,这个计划不会对任何人公布。”

“但现在我知道了。”

“是的,所以我正在对您进行解释——总之,通过合理合法的基因种子税,我逐一得到了全部战团的基因种子。不过,相较于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这件事反倒算不上什么重点。”

基里曼眼角一抽:“你还想说什么?”

考尔再次招来另一个伺服颅骨,和前一个一样,它同样也携带着一个盒子,但它是由纯金打造。它的表面空无一物,但是,当基里曼伸手握住它之时,他却察觉到了一行小小的文字。

“这个盒子,以及内里的文件,都来自王座。”考尔缓缓说道。“过去,我竭力隐瞒是因为时候未到,实际上,现在也仍然如此.您可以打开盒子了,不过,请务必做好准备。”

基里曼依言照做,他打开金盒,一阵光芒从中盛放,紧接着,他的动作便突然僵硬了下来,整个人的双眼也失去了焦距,好似突然变成了一座雕塑般站在原地。

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并关上了盒子。而这一次,他没有再问考尔任何问题,仅仅只是吐出一个单词。

“原血之栈。”

“是的,大人。”考尔沉重地回答。“他说,他将把他的一部分工作交给我,让我代他继续研究。”

“我坦白地告诉您,对我来说,这真是天大的荣誉,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贤者呢,大人,仅仅只是个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机械神甫。”

“这件事让我沉醉了好几个世纪,在被他亲自认可的巨大骄傲中无法自拔。我以为这是幸福,其他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当我的实验室终于建造完毕,在掌印者的授意下开始研究以后,我便很快感到了无法言喻的恐惧。我无法理解,您能明白吗?我,贝利撒留·考尔无法理解他的工作。”

“他的一句话,我就要花上几十年来理解。他的一个结论,我就要用上浑身解数去复现我费劲力气地想要推进研究进展,却根本做不到这件事,甚至没办法复现他的工作成功。”

“我用了整整八千九百七十一年,试图更进一步,然而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说我在这件研究上走得比他更远。”

基里曼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妄自菲薄。”他平静又威严地说。“他将此事交给你本就是一种认可,而且,就算你这样说,你也已经初步完成了研究。”

“没有,大人,没有。”考尔用他仅剩下的半张脸苦涩地一笑。“我算了,您要来亲自看看他吗?”

“谁?”

考尔罕见地表露出一点悲伤。

“我唯一的试验品。”他说。“我的罪孽,我的无能。”

罗伯特·基里曼陡然皱起眉,他回过头,和卡里尔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者收起数据板,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