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平气和地问我,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也只是道:“我就想下去看看,有点儿好奇。”
“你伤得不轻,下去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不以为意:“能支撑多久是多久。”
“既然你坚持那随便你,不过你最好先把药吃了,不然你伤势发作我们还得分心照顾你。”他说着又递给我一颗蜡丸。
我依言照做,没一会儿他关切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莫名笑了笑:“你可真有本事,几味普通的药材也能吃出特效药的效果。”
“普通的药材?”我有点尴尬,我说我怎么吃了没感觉,该哪里痛还是会痛。
“废话,你当乾坤道的镇道之宝是能批发还是怎么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也是各种托关系才搞来这么一颗留着以后保命的,要不是因为我确实估计错误不小心震伤了你的脏腑,我真舍不得给你用。”
他一脸肉痛,“结果你倒好,转手就给了林亦……唉,真是暴殄天物。”
我有些无语:“首先他会伤成那样,即便不是你亲自动手也是你授意的,你有很大的责任,而且他好歹是你老师,在你身上倾注过心血,你这样恩将仇报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我说过你不要以己度人,自己觉得怎么样别人就应该觉得怎么样。”
他哂然道,“再说了,别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其实只是皮肉伤,不然那药的效果也不会那么明显,倒是你伤及内腑一个不注意小命就没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操心别人,我真佩服你。”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想当然。
不过我实在拉不下面子,忍不住道:“既然你把药给了我那它就是我的,我认为谁更需要它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而你对我已经尽到救治的义务,我会怎么样也跟你无关;你就当我把药吃了,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他嗤笑一声,“既然你想一起去就赶紧走吧。”
我们钻进配重仓,找到入口后顺着扎好的缆绳爬到最底,落地的一瞬间脚下嘎吱作响,似乎是个用铁板搭就的平台,宽倒是挺宽的,照峰他们正在平台上休息,估计是有意在等江洗秋。
见我也在,他挑了挑眉倒没说什么,手中探灯一打,朝一干手下示意:“准备出发。”
我顺着灯光扫了一眼,立马怔住了——我们脚下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岩洞,无数铁轨悬于岩洞之中交错钩连,整个轮廓乍一看竟隐隐有游龙之势,龙尾、龙身、龙爪一应俱全。
龙首部位的位置则比较特殊,它贴着岩洞底的石壁斜插入内,一半在一个山洞里一半在山洞外如神龙久睡初醒舒展筋骨,神态刻画得是相当惟妙惟肖。
在这巨龙之上还有无数鸟巢一样的房屋,它们以铁轨相连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就像是一片片支起的龙鳞,让人叹为观止的同时又有些头皮发麻。
我们所处的平台正好对着龙尾,同样有一条铁轨架在中间权当桥梁,过了桥再顺着龙背而下可以直达龙首所在的山洞,我有种预感藏有玉龙背的第七个镇龙台应该就在山洞深处。
照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带领队伍直奔目的地,别看从上到下直线距离并不远,但顺着铁轨曲折往复我们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到底。
一踩到地面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被剧痛侵蚀得麻木,每走一步就像是正顺着穿过胸膛的钢筋滑行,那酸爽简直了,所以进山洞没一会儿我从队伍前头掉到中间直至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