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
她唤了几声他也不见醒,她回过神立马将我拽到一边,掏出小刀往我手上一划让他就着伤口吮吸,然而他咽了好几口鲜血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她一下就慌了。
这时她想起来什么,嘴里喃喃自语:“不够,肯定是疒气不够……”
她的目光刀子一样扫了扫我,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听到了泥鳅群飞快往这边蠕动的窸窣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直到我们脚下全是那不停扭动的身躯。
她随手抓过几条用力一攥,它们瞬间化作一坨肉泥,我已经顾不得恶心了拔腿就跑,都没跑出隔离带就被她猱身而上按倒在地。
“都怪你,要不是为了阻止你离开,阿箬就不会长时间地待在阵心,现在他命悬一线,你若救不了他,我也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她用膝盖摁住我的背,疯了似地将手里的肉泥往我嘴里塞,“吃,给我吃下去!”
挣扎而不得,我真的绝望到了极点,只能任由她摆布,直到我腹中鼓胀她才停下手,再次把我拖到窝棚外,戳开伤口将鲜血一点一点喂他喝下。
正如她所猜测,血中疒气一增加,他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人也跟着苏醒过来,尽管他仍有些虚弱但看上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她放开我与他相拥而泣,我只觉满嘴的土腥味,一时按捺不住翻涌而上的呕意拼命呕吐起来,最终精疲力尽一头栽倒在地。
我感觉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又好像只是短暂地昏迷了片刻,反正最后我是被人摇醒的。
一睁开眼睛,我看到冷凝满脸的担忧地蹙着眉,不过很快这份担忧就变成了嘲弄:“别发呆了,趁着他们还没醒赶紧走吧。”
我顺着她的目光探头看了看,阿姹姐正依偎在阿箬的怀里睡得正香,而我居然躺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也不知道是她把我扔过来的,还是冷凝将我带到了这里。
不过这确实是个脱身的好机会,我轻手轻脚地摸进林子,回头一看她并没有跟上来,我不禁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她冷哼一声:“我来顶天岭本来就是为了调查她身上的案子,眼下证据确凿之前失踪的人都是她杀的,我当然要先将她逮捕归案。”
我有些意外:“你是警察?”
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翻白眼,随手扔了个东西过来,我下意识接住,一下怔在了那里。
“你是二编的人?”看着眼前熟悉的工作证,我有些哭笑不得,“五〇三还管这种事?”
“亏你拿着五开头的编号这么没见识,处理这种非同寻常的案子一直都是一编、二编的主要工作。”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走,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肯定会拖我后腿。”
我很难放心得下:“她的身手非同一般,要不还是等边岑他们到了再行动?”
“你以为我是你啊,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她冷嘲热讽道,“你说你跟边岑玩什么虚虚实实,最后罪魁祸首没引出来,反而让我误以为她会袭击苏小饴他们回了招待所,白白浪费一个抓她现行的机会。”
我说她怎么会半道离开,感情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