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闻了几下,也没闻出个所以然,要么是我分析错了,要么是对方真的天赋异禀,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味道。
这第二个问题恐怕暂时不会有答案,我只能从第一个问题着手,这位摸黑进入我房间的神秘访客会是谁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余昧,之前几次她都悄悄跟着我,难保不会跟到这里来,同样从慧的嫌疑也不能排除,她们两个是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但如果不是她俩呢?
思绪在我脑海里萦绕了一圈,第三个人选涌上心头——没错,就是老胡。
一来他本就一直在观察我乃至有所算计,我身上肯定有吸引他或者值得他利用的东西,他想确认一下;二来招待所是他安排的,他自然有门路搞到备用钥匙,从而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进入房间。
想到这里我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堰”,只要对方有所图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我只需见招拆招。
思索着这些问题我终于重回梦乡,可惜眯了没一会儿就到了转点,我挣扎着爬起来带上手机和背包推门而出,大部分人都已经收拾妥当,各自打着哈欠你招呼我、我招呼你。
我也是困意难消,索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就瞄到江碎玉正往这边走。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一见到我她便停下脚步开始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过于专注的目光总给我一种错觉,仿佛她与其他来来往往的人之间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结界,那股尴尬劲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找我有事?”我只得主动开口,此时此刻我真的无比怀念我和“江碎玉”的屏云墓之行,不管当初是谁假扮的她,都比本尊好相处多了,哪怕换成她堂哥江洗秋我想我都能甘之如饴。
就在我被她盯得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的时候,她轻抿双唇吐出三个字:“没睡好?”
“有一点。”我和她不熟,这种略显关切的寒暄只会让我更加不自在,我四下一张望终于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赶忙朝王容意走去。
他边上的人正跟他抱怨:“都说浮屠淖尔凶险万分、万分凶险,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半夜赶路的地方,这个点出发不是自讨苦吃吗?”
此人姓陈名渊,正是我以往从未打过交道的循中道成员,没想到他和王容意还挺熟。
“人这么些年能在浮屠淖尔来去自如肯定有他的门道。”也不知道王容意打听到了什么,这会儿对老胡倒是信心十足。
陈渊顿时嗤之以鼻:“我看他是想趁着夜黑风高遮掩点什么,就是普通的戈壁我也没听说谁会半夜三更往里闯。”
“行了行了,咱别阴谋论了。”估计王容意被他说得有点烦,见了我跟见到救星似的,迫不及待地打起了招呼,“我正想去叫你,东西带齐了吗?一会儿就出发了。”
我点点头,往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潘聿侠姐妹俩的身影,他立马意会:“她俩已经下楼去了 ,我是特意留下来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