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是小侯?”
他这番说辞并不足以说服我,结果他从口袋里一掏,摸出来一样东西拿在手里轻轻掂了掂。
“碎心锥?!”我一眼认了出来,“他、他是慧心道的人?!”
“准确地说,是慧心道的叛徒。”余昧用手指轻叩下巴,“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印象,慧心道原来的心字辈确实有个姓侯的,不过早就被踢出了慧心道,没想到他居然混进了你们考察队。”
我有些无语,这慧心道怎么尽出叛徒,而川子的第六感似乎也挺准的……
“能混到心字辈,怎么说也是跟许心楣一个水平,难怪平时伪装得那么好,连我都看走了眼。”余昧啧啧道。
但我还是感觉证据不够充分:“可万一是两个人,卫既成和阿图也能做到,为什么不是他俩故技重施?”
“等水退了,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独直接将碎心锥扔给我,“碎心锥留下的孔又细又深,就算只有一两个应该也挺好辨认的。”
他有这份自信估计早就核实过了,而且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那么一切就很明了了:
老围和川子一前一后出了营地,小侯假装回帐篷打电话实则从底下的暗道提前埋伏在了附近,等川子清理完所有的脚印渐渐放松下来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而这一切被紧随川子之后的老围看在眼中……
至于小侯为什么要杀川子,一来川子平日里对他颐指气使他可能怀恨在心,二来我和川子谈话的时候他极大概率也在,以为川子已经识破他的身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他,三来他会混入考察队肯定也志在魔他城和阴阳鱼牌,自然希望能进去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就是可惜了老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围从来没有亏待过小侯,他不应该那么逼他。”
“就算没有小侯胁迫,老围也难逃一死。”老独意味深长地一笑,“虽然其中一爿鱼牌是阿柳拿走的,但当时撞见卫既成和阿图杀害蒿子和许平的人却未必是他。”
回想起之前老围的反应,搞不好真被他猜对了,更何况哪怕卫既成没打算对他下手,他也逃不过眼前这滔天洪水。
“我承认听到你说的这些,我心里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我重新审视着他,“可是王九时呢,他总不至于也是凶手吧?”
“他确实没有参与,但你有没有发现他对魔他城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感兴趣?”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因为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你。”
我暗暗皱眉,其实打见王九时第一面起,我就有类似感觉,没想到他也这么认为……我不由看向余昧,难怪她之前坚持要和王九时待一起,估计也是想试探试探他。
一看我的反应,老独会心一笑:“这不结了,换做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除掉一个隐患,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就算他带着目的接近我,但是敌是友还没弄清楚就痛下杀手,你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老独耸耸肩:“那又怎么样,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