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卫璞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扯过外套裹上,“怎么感觉进来这里,温度一下就降了不少?”
她问我:“他说的那什么阴气不会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马苋立马接过话头,“你们是不知道,这河以前叫浮阴河,‘浮’是漂浮的浮、‘阴’是阴气的阴,说的就是地下的阴气会随着河水漂浮上来,所以这一片的阴气才会这么重,后来村里的人嫌不好听才改的凫英河。”
“是不是噢……”卫璞搓了搓胳膊,不自觉地往我这边靠了靠,小声道,“我确实觉得这里的气息有些古怪,像是有什么东西盘踞在周围,你、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别神经兮兮的。”
要我说她这纯粹是心理作用,这河道本身就窄,加之两边密林夹道,尤显得河面逼仄,船灯一打过去有种在洞穴中穿梭的错觉,就是大晴天太阳估计都照不进来,更何况还是眼下这样一个雨夜,她会觉得阴冷太正常了。
当然,也有可能马苋口中的阴气其实是疒气,既然村子周围常有尸脑壳出没,而尸脑壳又疑似某种尸狩,附近存在疒源的可能性非常大,同为疒源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见她一个劲的哆嗦,我都有点同情她了,倒是马苋非常有经验,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她:“你这也太夸张了,该不会你身上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吧?”
“啊?”她挠了挠头,包里、兜里一阵乱翻,冷不丁摸出来一枚铁片,瞧着怪眼熟的。
她一拍大腿:“我说呢,这地支刃我弟给我的时候,我顺手就塞包里了,之前我还奇怪怎么一直找不着……嗨呀,差点被你害死了!”
她扬了扬手,下意识想将东西扔进河里,我赶忙拦了拦,她也反应过来,手一缩又收了回去。
“这东西稀奇得很,我可是求了我弟好久才要来的,就这么扔了确实有点可惜。”她一脸的纠结,“可如果不扔掉,这里阴气这么重,再由它一催发,谁受得了啊……”
我决定卖她一个顺水人情:“我帮你拿着吧,我身上带着截玉,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那感情好!”她也没多想,乐颠颠地往我手里一塞,“完美解决!”
“呵呵。”马苋干笑一声,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怀疑他早就猜到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要不出声,这地支刃八成就落他手里了。这说明两点,第一他相当识货,第二他绝对是有备而来。
我只当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一边将地支刃收好,一边假装不经意问道:“你弟是你亲弟弟?”
“对啊,我俩还是双胞胎,我叫卫璞,他叫卫真,我们打小一块长大……哦,不对,应该是从小打到大——我打他、他被我打。”
她嬉皮笑脸地说着,想起来什么又垮下脸,“可不知道为什么,爸妈也好、姑姑也好老是偏心他,明明我天赋更高,最后却是他跟着龙伯伯去了妙手道。不公平,真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