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矮小,又瘦得离谱,整个人干巴巴的,如同一截枯槁的木头,只有一双眼睛仿佛泛着贼光,透露出几分精明。
他旁边的人倒是挺高大,可惜两眼翻白,明显是个瞎子。
别看两人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胡子都已花白,我估摸着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狠角色,不然也不会被关到这里来。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并非像林越说的那样是一直关押在这里关了几十年,可这样一来两人就显得更不简单了,试问如果他们没点本事,两个老人其中一个还有残疾,他们又是因何被关进来的?
或许他们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正要询问,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两个人影钻了进来。
我借着洞里微弱的光线一打量,发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十七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脸的稚气未脱,女的三十来岁,身形单薄,看着有些弱不禁风。
两人合力抬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竹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沉甸甸的。
我认出后者正是我昏迷之前朝我跑来的人,估计也是她救了我,果然她一进来先往我这边看了看,见我醒了她眼睛一亮,等将竹筐抬到石床那头,她从筐里一摸居然拿出来一包饼干。
她快步走到我跟前,将饼干往我手里一塞,细声细语地说道:“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能来这里的人估计没一个是善茬,但我仍忍不住对她心存好感:“谢谢你。”
“我叫冯霁。”她指了指和她一起进来的少年,“你就跟叙哥儿一样叫我霁儿姐吧。”
我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她笑了笑没再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小跑着去洞穴最里面搬了口锅出来,而叙哥儿已经在石床前的火塘里生起一堆火,原本阴冷潮湿的洞穴一下暖和起来。
原来这些洞穴是里面这些亡命之徒的栖身之所,至于竹筐里的东西大概是他们分发下来的物资……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一三四可真够自由也真够原始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社会实验。
我正胡思乱想,之前说话那老人非常利落地往下一跳,却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感情他也有残疾,是个跛子。
“拐爷,你猜我们今天换到了什么好东西?”叙哥儿一边往火塘里添柴火,一边示意性地将手伸向口袋。
“你最爱吃的辣条?”拐爷乐呵呵地往火堆边一坐。
叙哥儿摇头。
“那是你霁儿姐心心念念的保温壶?”
“再猜!”
拐爷突然舔了舔舌头:“不会是酒吧?”
“没错!”叙哥儿从口袋里一掏,还真是两瓶小包装的瓶装酒,“我偷偷跟光头手底下的人换的,这可是硬通货!”
“快快快,赶紧让我尝尝,三个月没沾,馋死我了要!”拐爷迫不及待地抢过,倒也没有独吞,只挑了其中一瓶,另一瓶转手扔给了瞎子。
而瞎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分辨的,伸手一捞就将那只有巴掌大的酒瓶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