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仅是地形。
同样的“泄水为道”、同样的“一模一样的村子不停地出现”,我深深地怀疑这里的一切会不会也和黄蕖后人有关。
我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建筑,之前那个古村破败得太厉害还看不出来什么,眼前这个村子就不一样了,它们不仅建筑风格跟黄渠亩相似,就连布局也差不了太多。
难不成乌鹊山不在凤月岭,而是在某一道黄泉井甚至就是所谓的“黄泉”中,于是他们循着这条线索举族搬到了这里?
我是万万没想到在这泉岭山脉之中竟还有意外的收获,这一琢磨不觉有些出神。
我一沉默,发财就有点火,他一把揪住我衣领:“你倒是说说,我们现在能往哪儿走?底下的出口图野肯定派人守着,这里又四面都是那么高的悬崖峭壁,别说进黄泉井,就是要离开也根本出不去,难道我们要困死在这里?!”
我心想又不是我求着你过来的,现在被困了还能怪我?
不过我知道他心里憋着股火,自然不敢说太重的话刺激他——眼下我们既无法进入黄泉井也没法离开泉岭,他们选择跟着我们无疑是个错误的决定,猫儿却因此丧了命,可以说是白死了。
“财哥,咱们先别急,这村子猫在几座山中间肯定有猫腻,指不定底下也藏着黄泉井的入口,一会儿我们分头去找找?”估计是怕我吃亏,钟禄连忙打起了圆场。
发财冷哼一声放开了我,这时孙三碗也开口了:“其他的先不说,咱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把补给的问题先解决了。鸿途早防着我们丢下他们单干,每个人就给了一两顿的物资,不搞点备用粮咱们明天就得歇菜。”
“这还不简单。”发财再次将枪口朝我们一指,“拿出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管用,没辙,我们只能照做。
“这不就又多了几顿。”他将所有食物塞进自己包里,然后掏出那两块鱼肉掂了掂,“再不济咱们也去塘里搞点鱼打打牙祭,虽然这里山穷水恶,但我们也不至于活活饿死吧?”
突然他枪口一转,直接对准了瞽爷:“您说是不是,老爷子?”
拐爷赶紧一敲拐杖,面上冲发财一笑:“对对对,还是发财老弟你有办法,我看就这么着。”
一听他的暗号,瞽爷本扣着俩石珠子蓄势待发,这会儿又默不作声地放手里盘了起来。
可惜他们终究是太乐观了,我们几个兵分两路,一路去村子里寻找线索和可以下肚的东西,一路去水塘里看能不能抓点鱼虾充饥,结果临近天黑,除了冯霁心细顺道捡了几抱柴火回来,其他人都是两手空空地回到了祠堂前的空地——
这里也全由青石板铺就,不仅又宽又平视野好还能防火防潮,正是露营的好地方,我们守在附近也能避免井底有人上来了都不知道,它自然而然成了我们临时的营地。
之前我们的物资都被发财一个人收入囊中,估计怕孙三碗和阿隆被逼急了翻脸,一挨着塘堤坐下,他从包里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和两人分了。
我们几个就没有这个口福了,好在很快火堆生了起来,虽然我们仍饥肠辘辘,但身上寒意被火一烤散了个七七八八但也舒坦不少,渐渐地也就放松了下来。
而夜,已悄然降临。
忙活了一天,我们的体力基本都已经到了极限,反正眼下也没什么头绪,我们索性各自找个位置睡觉。至于能不能睡得安稳就不好说了,至少我翻来覆去很久才渐渐有了一点睡意。
偏生就在这个时候,塘心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闷响,紧接着那里的水哗哗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往岸上游,它和血藻袭击人时的动静还不一样,更像是鱼之类的东西在扑腾。
一时间我那本就少得可怜的睡意立马烟消云散,但很快我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去塘里查看过情况,别说鱼了就是蚌壳、螺蛳之类的都没见到一个,这水声又是如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