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好在等中午我们去找拐爷他们交班,他睡了一觉起来又跟没事人一样了,我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了回去。
按照我们的预估,东边的洞口要打开应该也是在三十个小时之后,然而这天晚上刚过十二点,钟禄急急忙忙回了营地。
我本以为他是来叫我和云子接班,结果他一开口就宣布了一个坏消息:“不好了,雱儿哥!就在刚刚,我和孙老大发现底下的洞口不见了,东边的墙上也没有新的洞口打开!”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嗓子吵醒了,我们一阵对视,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过去看看!”拐爷一马当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到井边,孙三碗正打着手电往底下照,我就着灯光扫了一眼,心里凉了个彻底,底下那一部分井壁光滑平整浑如一体,别说洞口连条明显的缝隙都没看到。
“难不成咱们太过想当然,这井底只有三个洞口?”拐爷喃喃道。
偏生这时候瞽爷想到一种可能:“不,底下应该还有一个洞口,只不过咱们得用点特殊的手段它才会打开,比如……”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我们却都已心领神会,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阿隆硬着头皮吐出那后半句话:“难不成要打开这个入口,也得祭黄泉旗?”
“我懂了,这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早在咱们从那个暗口过来的时候就中了招,等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已经迟了,至于这个始作俑者是谁——”孙三碗说着,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还是停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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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和他相当有默契,他话音未落,发财已猱身而上毫不犹豫地出手,好在不仅我有了预感,就连拐爷也在一边暗中提防,见他来真的手中拐杖一挡直接锁住了他的攻击。
“咱们早分析过,这本就是随着黄泉井入口打开连带击发的机关,谁也预料不到不是?”他一把将发财推到一边,用眼神示意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发财脸色阴沉,孙三碗仍将目光投向云子,后者一言不发,大有冷眼旁观的架势。
一看他这反应,孙三碗立马换了个态度,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拐爷说得对,咱们现在更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就怕事情真和之前瞽爷猜测的一样,这些入口的打开都是一次性的,咱们要是不能在它彻底锁死之前开启东边的洞口,搞不好真得等到下一次黄泉井入口打开才能出去。可惜就可惜在咱们远远没有料到情况会变得更糟,压根没有做好长远的打算,眼下所有的洞口都关闭了,等吃完这些尸脑壳肉,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拐爷一阵沉思,回头看了看我:“这些洞口的打开好像是有规律的?”
我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底下的机关真是和黄泉井入口的打开是同步激活的,那的确有迹可循。”我回想道,“第七张黄泉旗是在早上六点钟左右挂上去的,那些尸脑壳则是当天晚上十二点前后袭击的我们。”
冯霁接过话头:“巧的是第三个洞口开启和关闭也是在今天……不对,眼下过了十二点,已是昨天早上六点和晚上十二点了,所以第四个入口关闭应该是在明天早上六点?”
“也就是说,离这个机关彻底锁死,最多只有三十个小时。”阿隆张了张嘴,说出了那个冰冷的事实。
钟禄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么短的时间,咱、咱们去哪儿弄七张黄泉旗?”
“应该不需要七张。”孙三碗看了看我们,“你们还记得西爷的话吗,那些血藻会不停地做第七张旗,或许我们只需要搞一张就能出去了。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上一个洞口里的人头是九真一假,设置机关的人也许早就在暗示我们。”
“可就算只要一张……”钟禄下意识反驳,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就算只要一张,也总有人要死。
我敢肯定,此时此刻在其他人心头,这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也仿佛一个魔咒正不停地回荡着,而我们谁也说不准彼此的心里是不是已经生出比这更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