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您想让他们服您本来一点都不难,只要他们见识过您的本事,再请张先生出面,您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拉拢到您麾下,这样等您和‘那位’正面交锋咱们也能占得优势。”
他抿了抿唇,“可眼下您施威不施恩,就算他们服您,您也没法真正地笼络他们,反而会把他们逼去‘那位’那边……”
“只要他们敢投靠‘那位’,咱们就让他们盗无可盗,怎么不能算拉拢呢?”我开玩笑道。
他还是一脸不认同。
“你真觉得张先生会打心底里希望我和他们上下一心吗?”我问他。
他一怔。
我深深叹了口气:“如果他真这么想,一开始就不会半途授意许广明拉我入伙让我有机会横插一脚,而应该反过来把线索留给我,再由我出面卖许广明一个人情。”
从他的立场出发,我能震住郑聿乾他们但和他们搅和不到一块去才最符合他的利益,不然对他来说我和“那位”又有什么区别?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吧?
而丁迅思的话提醒了我,我混入破龙的目的也和“那位”不一样,我不是真的要去做这个代理人,而是要想办法通过张吾思直接接触“那头”,将破龙背后的始作俑者揪出来,让它彻底瓦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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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废武功更能得到他的信任,我何乐而不为?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忙你的去吧。”我站起身,本想直接上楼,但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仓库进去转了转。
最后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那张单独装箱的华美面具上,端详片刻,我心里有了判断。
这样的工艺虽说巧夺天工,但和当时的生产力水平还是比较符合的,宁玛人应该和古姚国或者古“国”国人没有直接关联,即便他们也是以太阳为名,但或许和刹梭人一样,只是一群不明真相的追随者。
我心里有些失望,同时又松了口气,眼下没有太阳城入口的线索,既是个坏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
我将它放回木箱小心收好,思索着上了楼。
接下来几天我直接给阿丰他们放了个假,反正这予明园我们出不去,旁的人也进不来,还不如放开来好好歇几天。
等风头一过,我立马召集人手又故技重施截了几趟胡,几次下来他们大概都已经习惯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找我麻烦,更有甚者干脆偃旗息鼓,免得我们捷足先登。
阿俭他们都抢上瘾了,自然有些意犹未尽,我却倍感茫然,尤其是看着满满一仓库的“战利品”,我突然有种午夜梦回、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极其不真实的错位感。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当年舒屏云是怎么想的,反正此时此刻我心里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陈先生,您怎么了?”阿丰注意到了我的反常,关切问道。
我一言不发,倒退几步逃也似地出了仓库,偏偏这时候有人来报:“陈先生,您出去的时候有个叫关胜雪的人来找了您几次,今天他又来了,您要见见他吗?”
“关胜雪?”
我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自打我被周游打伤失去意识,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久了他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现在突然找上门,总不至于是来叙旧的吧?
“带他过来。”
我掉头去客厅先把茶泡了,没一会儿一个锃光瓦亮的半秃脑袋探了进来,大概是见只有茶台有人,他犹豫了一会儿也往这边走了过来,我们这才打了照面。
没想到一见到我,他居然愣了愣:“王秘书,你怎么也在这?”
旋即他瞄了瞄我眼上的纱布,终于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吧?私底下被他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雱爷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