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他们!!!”
金素螭耳葵花杯摔落在地,撞击大理石地板。
是玉碎的声音。
两把苗刀同时杀到,一左一右斩向身材清癯的张允修。
李自成,睁开了眼睛。
“死!”
那把略显破旧的雁翎刀,如嗜血银蛇,从刀鞘挣脱而出,寒光照耀。
苗刀被拦腰斫断,两个家丁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倒了下去。
康光绪扶起惊魂甫定的张允修,抚须笑道:
“老夫早说过,这把刀削铁如泥。”
王衡退后两步,躲在家丁身后:“好,沈炼留下的宝刀,原来在你手里,今日连刀带人,一起收了!”
“一起上!”
客厅顿时脚步凌乱,一群家丁如潮水般涌进来。
隔着五六步远,抡起斧头铁锤,不由分说朝三人砸去。
李自成挥刀砍下八仙桌腿,一把扯过,将桌面挡在身前,护住张允修康光绪。
客厅内顿时叮叮当当,木屑横飞,两只嘉靖年间的汝窑瓶碎了一地。
康光绪朝外喊道:“王公子,杀人就杀人,何必拆家?王家几百年家业,让你这样拆了,不怕你爹爬出来要你狗命!”
王衡狞笑道:“便是拆了,也不留给你们这群狗鞑子!”
“老子不仅要拆,还要烧,烧个精光,烧房子,烧茶林、烧果林····最后把太仓城也烧了!让刘招孙吃土去!”
康光绪探出半个脑袋,对门口一群家丁道:
“王公子你一心求死,就不要拉别人陪葬,湖广八万大军很快就到,你不给家丁留条活路?”
王衡从家丁手中夺过把短弩,瞄准康光绪露出来的半个脑袋。
“什么大军!刘招孙还有什么大军?派来太仓的,不过几十个和你一样,只会耍嘴皮子的训导官。唐振铁会把他们收拾明白的。你,还是操心怎么死吧!”
“王衡,当年你颇受太上皇器重,要是规矩一点,现在也是个主事,死了真可惜,本官还想看你画春宫图呢。”
康光绪边说边从袍服下拔出两把燧发骑枪,在李自成张允修诧异的目光中,金刚散第十八代传承人开始熟练装填弹药。
燧发枪很快装好。
“画你老母!”
“王公子,不要动怒嘛,这样吧,我数到三,你们退出去,放我们仨走,本官许诺,一定向太上皇求情,让你活着离开太仓,绝不杀你。”
“一、二····”
李自成猛拉康光绪,嗖嗖两声。
一支短箭贴着头顶飞过去,一支射入桌子,穿透而出。
骑枪砰砰两声爆响,如同炸雷般震得张允修耳朵嗡嗡作响。
对面一片惨叫。
李自成把火铳递给张允修。
张经略急道:“李将军,我,我没用过这····”
康光绪指着扳机位置,云淡风轻道:“扣这里。”
张允修躲在八仙桌后面,颤巍巍举起一把装填好了的骑枪,以非洲压枪的姿势,对着周围比划了一圈,最后闭上眼睛。
枪口对准了康光绪。
啪嗒扣动扳机。
击锤带着燧石狠狠的锤击在火镰盖上,撞击出一点火花,火花随后下落点燃引火池中的引火药。
通过引火孔传入枪管内部,点燃枪管内的黑火药,产生高温高压气体。
康光绪一把推开枪口,大叫道:
“老张!”
轰!
巨大的后坐力传递到枪托上,张允修非洲压枪的姿势造成严重后果,下巴重重挨了一下,当场昏死过去。
一个快要冲到近前的家丁,半张脸消失不见,倒在血泊里。
康光绪惊魂甫定,竖起大拇指道:
“张经略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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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落后的非线膛手枪,正在被逐步淘汰,仅存的只是作为收藏品,供个人珍藏。
这款骑枪造型很有辨识度,枪口枪柄的黄铜盖子设计得很精巧,各自刻有一条愤怒的黑龙,张开血盆大口正在喷火。
黑龙浮雕是齐国高端枪械常见的一种设计。
工坊零星制成了两百把,被太上皇用来赏赐给他的文官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