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建却说道:“陛下,还是容外臣等,先行祭拜一下太子殿下吧。”
孙权闻言也是再次有些伤心了起来,于是在潘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说道:“樊校尉有此心,朕深感欣慰,跟朕一起来吧。”
一行人跟着孙权,来到孙登灵柩停放之处。樊建于是念了一段早已经润色好的祭文,说的文情并茂,就连与孙登没见过面的诸葛瞻和诸葛攀,都受到感染,哭了出来。一旁的孙权更是顶不住哀伤,嚎啕大哭,险些晕倒,也是得亏了诸葛恪及时赶到,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孙权,随即潘淑也叫来宫人,跟孙和一起将孙权扶回去休息。
诸葛恪于是留下来安顿樊建一行,上了三炷香后,诸葛恪便带着几人返回驿馆,樊建知道他们诸葛一家有话要说,便找了个由头,先进房间休息,留下三个人自己聊。
“你是乔弟的儿子?”,诸葛恪看着诸葛攀,“不错,长得还算标致,很好,很好。”
“元逊叔父请受小侄一拜。”,诸葛攀赶紧行了礼。
“不必如此。”,诸葛恪笑着将他扶了起来,又看了一眼诸葛瞻,笑着道,“你是思远是吧?”
“思远见过堂兄。”,诸葛瞻也是微微行礼。
“唉,年幼时见过孔明叔父一面,至今已经过去三十年了,现在又见到他的儿子,总算也是难得。”,诸葛恪难得见到蜀地的亲人,十分的开心。
“堂兄,敢问大伯父的身体究竟怎么样?”,诸葛瞻还是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诸葛恪沉默了一下:“父亲年初着了风寒,本来已经快好了,但因为年事已高,上个月天气又来了个倒春寒,病情突然加重,我担心……”
诸葛攀听了就着急了:“叔父,祖父病重。我们能不能去见见他?”
诸葛瞻止住了诸葛攀话头:“子引不可鲁莽,你祖父乃是吴国重臣,不管什么理由,私下会见外臣乃是重罪,咱们径直前往,岂不是给你祖父添乱?”,还是顿了顿说道,“堂兄,能不能给贵国陛下请求一下,准许我们叔侄两个探望大伯父?”
“此事,我去周旋一下,陛下素来重视亲情,想来不会为难,不过你们先耐心等等。”
诸葛瞻点点头:“辛苦堂兄了。”
诸葛恪也叹了口气:“你们先好好休息,想来这几天陛下精神好些了,或许会再见见你们。”,说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去。
诸葛攀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没见过这个祖父,但之前听着诸葛亮在的时候,说过诸葛瑾的好,自然也多少有些在意。此刻要见第一面,却很可能是诀别一般,不由地有些伤感和痛苦。
“子引,你今年也要满十五了,不可如此自乱手脚,大伯父他只是生了病,又不是会如何,以他的官爵,孙权也肯定会找人治好他的,你现在如此着急,又有何用?”,诸葛瞻心中自然也有不安,但他也很清楚,眼下更需要耐心的等待。
“叔父,道理我都懂,可是想到祖父现在正受着病痛折磨,我们这做后辈的又不能守在榻旁侍奉汤药,总觉得有违孝义啊。”,诸葛攀稍微缓和了下来,可还是十分担心。
“你着急我理解,我也着急,但眼下,我们先等堂兄的消息,如若不成,你叔父我,明日请见孙权,当面请求一番便是。你现在这神思不定的,怎么做好使臣的工作?赶紧下去睡一觉好好休息。”,诸葛瞻反手推着诸葛攀往屋内走,诸葛攀知道自己干着急也没啥用,只好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