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鲁班闻言大为惊骇,差点就跪了下来,只是强撑着问道:“不知那人跟陛下说了什么?”
“呵呵,长姐就不用打听太多了。”,孙亮摆了摆手:“来人,送长姐回去休息。”
孙鲁班还想说些什么,几个内侍却是走了过来,将她送了出去。
孙亮看着孙鲁班心事重重地离开,不禁喃喃自语:“眼下还不适合跟孙綝翻脸,这个长姐,只要提醒她一下就好,具体还需要徐徐图之。”
成都城,前线捷报不断送了过来,但费祎却少了些庆祝的心思,尚书令吕乂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吴御医、董姑娘,吕令君的病情真的没有救了?”,费祎看着正在讨论病情的御医和董雅,有些焦虑。
御医摇摇头:“启禀大将军,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令君阴阳离决,乃是精气耗竭的症状,老夫已经无力挽回了,小董神医呢?”
董雅无奈摇头:“令君五年之前,便已经是脾脏俱弱,若是好好将养,尚能有十五年之寿,但这两年他殚精竭虑,思虑过甚,心气大损,便是父亲来了也无能为力了。大将军,还是早做准备吧。”
费祎闭了闭眼睛,左肩的旧伤隐隐发痛:“本将军明白了,感谢两位相告,我能去看看他吗?”
“自然可以,大将军请。”,御医点点头,随后带着董雅走了出去。
费祎走到床榻之前,看着气息虚弱的吕乂,不禁叹道:“你这几年何必这么辛苦?”
吕乂脸色苍白,扯出一丝笑容:“不然丢给你一个人吗?至少,我吕乂临终前也看到了北伐成功的希望,到了下面,对先帝、丞相、赵老将军他们也算有个交代了。”,缓了口气后,接着说道:“我之后,你打算推荐谁为尚书令?”
“董厥吧,他为人谨慎,守城尚可。”
“不可。”,吕乂摇摇头:“董厥为人虽然谨慎周正,但有些爱惜名声,能律己而不能制人,尚书令这个位置,中枢重臣,当有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气魄,他与樊建都差了一些。”
“那,你的意思是?”
“陛下有意陈祗守尚书令。”,吕乂并没有说自己的想法,而是说了刘禅之前的态度。
“这……陈奉宗已经是侍中,再守尚书令,是不是权力太过集中?”。费祎还是有些担忧:“何况不少朝臣对于奉宗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
“其实,思远本来倒也是合适人选,只是一方面他太过年轻,另一方面,北伐之战,还需要他前后斡旋,尚书令对他反而是掣肘。陈奉宗本来也是陛下近臣,擅长内外斡旋,守尚书令也是合适人选,以我之见,文伟你不妨另辟蹊径。”
“什么意思?”
吕乂笑道:“你所担心的是陈奉宗处理政务的能力不足;昔日楚国曾分左右令尹,不妨拆尚书仆射为左右尚书仆射,让樊建、董厥分任,如此让陈奉宗镇场子,樊建、董厥实际处理庶政,当可无恙。”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费祎思考一番,对这个建议倒也不反对:“季阳,你还是先好好养病吧,我是真不想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