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半,赵金刚所长带着光明所的干警到医院看望黑子,这都仰仗于黑子平时足够仗义,干着最危险的活还不贪功。
赵金刚寒暄一阵后问道:“黑子,这到底是谁干的知不知道?”黑子封锁了一切消息, 闭口不谈赵军的事。
赵金刚表示一定会彻查到底,又聊了一会人群散去,病房内只剩下张彪,这也是赵金刚吩咐的,这些日子不算旷工。
即使赵金刚不说张彪也会请假照顾黑子,给他端屎端尿的照顾的无微不至,晚上就在医院租了一个折叠床睡在黑子旁边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这让黑子非常感动,期间马三偷偷跑到医院来看望,黑子埋怨他不该出来,马三表示大白天没事。
周然慢慢的调整好情绪恢复工作,周建军给他在舞蹈教室和饭店分别配了四名保安,又安排了一个退伍兵给他当司机。
黑子住院期间周然也多次打来电话,因为黑子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周然十分纳闷,但黑子说他去外地执行任务了,并让张彪跟所里的人统一口径,马三那也嘱咐好了。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张彪的细致照顾下,黑子的身体痊愈了,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出院第二天黑子就回到所里上班,赵金刚特别找他谈话,让他再休息几天,黑子实在不好意思,所里每天那么忙,自己已经耽误一个月想回来上班。
赵金刚拗不过他便要求这段时间在所里干内勤,黑子也从另一个角度审视了警察这份职业,为人民不顾家。
结果就在黑子恢复上班的第二天,就得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赵军死了,死于一场意外车祸。
这个消息还是程强告诉他的,电话里程强悄悄地问:“黑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言外之意就是这事是不是你干的?黑子当即表态,自己在执行任务中受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刚恢复工作第二天。
赵军昨天晚上酒后开车,被一辆大翻斗子撞死了,现在由市局立案调查,恐怕你要受到牵连,有个思想准备。
黑子脑袋嗡的一下,首先是赵军的死让他震惊,这个人该死,但怎么就这个节骨眼死了呢?
其次是程强的话,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分不清他是真的为自己好,还是已经设下一个天大的圈套。
挂了程强的电话,黑子走到院里坐上自己的H9,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打的号码,“喂,我是黑子。”
“你知道了?”一个神秘又沉稳的声音传来,黑子的目光向车外扫视着,“刚才程强告诉我的,他还让我最好有心理准备。”
“你是该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心细一点就不会在医院躺一个月了!”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但黑子却听出了关心,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是自己粗心,如果及早发现根本不会被逼停。
“顺水推舟,以退为进,一定小心,注意安全。”对方紧接着又说出了十六个字,黑子说:“我知道,放心。”
收起电话,黑子点上一支老利群,想起赵军的死他马上联想到一个人,周然的爸爸,C市商会会长周建军。
周然是家里的独生女,是周建军的掌上明珠,遭受到如此侮辱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不过他连副市长的儿子都敢下手也令黑子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为什么会在自己出院后这个时间动手,是刻意安排还是纯属巧合?黑子陷入了深思。
昨天夜里十点多,一个大型夜总会门口,喝的醉醺醺的赵军拉着一个小姐要回自己另一个住处过夜。
赵军肥硕的身躯挤满了驾驶位,视线一阵清楚一阵模糊,坐在副驾驶的小姐也醉的不轻,含糊的说了句,“老板,到地方叫我,我先睡一会。”
车子离开市中心开往东三环,赵军的这个住处是别人送给他老爸赵常山的,但只能落在他的名下。
正常市区四环内是不让走大车的,可是这一天偏偏就有那么一辆外地牌照的翻斗车疾驰在这条路上。
前面的十字路口是他回家的最后一个红绿灯,赵军的眼皮无比的重,强撑着等到绿灯,赵军一脚油门车子向左拐上了东三环路。
这时从后面冲过来一辆满载的翻斗车,时速可能达到一百公里每小时,冲过路口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一声巨响之后,赵军的全尺寸SUV翻滚着飞了出去,翻斗车又行驶了一百多米才站住,而赵军的车已经面目全非。
翻斗车司机没有驾车逃跑,而是选择报警又叫了救护车并等在原地。交警部门很快来到现场调查取证,结果是翻斗车刹车失灵,而这个外地司机误入东三环路。
救护车赶到后把被撞的SUV里的两人救了出来,结果赵军已经当场死亡,副驾驶的小姐重伤送医救治。
翻斗车司机被警方带走进一步调查,这起交通事故完全经得起推敲,翻斗车司机聘请了律师,不过几年的刑期也是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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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时赵常山已经在家中熟睡,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吵醒,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没有人敢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喂,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看见是自己的秘书打来的,赵常山稍显不悦。赵常山秘书小心的说:“赵副市长,有件事情您要有心理准备。”
赵常山就从床上坐起来了,他甚至都没往自己儿子身上想,而是以为纪委要约谈他,这是他这些年以来常做的噩梦。
“你说吧!”赵常山强装镇定,秘书稍微顿了一下说:“赵军出事了!”赵常山长出一口气,相比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己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又闯什么祸了?”秘书说:“他在东三环出了车祸,副市长,请节哀!”
“什么?你再说一遍!”赵常山突然提高音量,把睡在一旁的胖乎乎的妻子也吵醒了。
秘书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赵常山手里的电话掉在被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再不是东西那也是自己的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