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江夫子书画双绝,以前还写过话本子,很是受欢迎。”
“等亲家母嫁过去之后,正好把字画和话本子放在自家书肆售卖,也免了让别人吃差价不是?”
书画双绝,话本子……
杜若眼前瞬间又蹦出了那幅春宫图,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
“是这样没错,不过……”
“行了别不过了,就这么说定了。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忙你的。”
鳌氏不等她拒绝,笑眯眯起了身。
杜若不好再推辞,只能收了下来。
将鳌氏送出门后,她拿着地契去了隔壁,敲开了郑氏的房门。
“哟,哪儿被咬了?让我这个大神医瞧瞧呗。”杜若挤眉弄眼地瞅着自家老娘,一副讨打样。
郑氏听出了女儿话里的调侃,不自在地瞄了瞄枕头下面,眼神飘忽,“不、不用瞧了,已经好了。”
杜若噗嗤笑了,也不再逗她,直接将地契递了过去,说是赵老夫人给的。
郑氏哪里肯要,死活要还回去,被杜若拦住了。
“算了,外祖母一番心意,娘你如果非不肯收的话,她心里估计也不好受,以后我们多孝顺点儿她老人家就是了。”
郑氏感慨道:“都是苏家人,你说咋差别就这么大呢?老夫人、舅老爷、舅夫人,还有那位慕少爷,个顶个的好说话,偏一个外嫁的姑奶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铁了心要跟咱们过不去……”
“别理她,由着她发疯,看她能疯到什么地步。”
杜若哼道,“这次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只是小小的反击了一下,下次再敢来惹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了,定要她好看。”
怕郑氏担心,杜若当即转移了话题,“对了娘,你不是说想学认字么?跟婉儿说了没有?”
郑氏哎呀一声,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我这就去!”
收好地契,将女儿推出了屋子,带上房门,又叮嘱墩墩,别让人进自己屋子里乱翻。
随后便火急火燎地往江婉的院子去了。
杜若则去找了江湛,把拜师的事跟他说了,让他去账房那支三百两银子,把拜师礼准备妥帖。
“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五十两足够了。”江湛道。
“普通人拜师五十两当然够了,顾山长不是普通人,那是当世大儒,金贵着呢。”
“他愿意收你为弟子,这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大喜事,咱们可不能敷衍了事,失了礼数,务必做到三重——慎重,敬重,隆重,缺一不可。”
江湛想说顾山长应该不在意这些,想想还是算了,大嫂也是为了他好。
于是乖乖点头,“都听大嫂的。”
看着面前懂事听话的翩翩少年,杜若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也更加坚定了决心,绝不能让段家那些个伪君子钻到空子,硬把女儿塞进来,否则好好的大白菜若是让猪拱了,可就悔之莫及了……
“大嫂?大嫂?”
杜若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江湛:“……我说,大哥还没回来吗?”
......
府衙那边,苏清尧看着江漓身上崭新的青色武官官服,老怀安慰。
“不愧是我苏清尧的外甥,随我,穿什么都这般帅气逼人,哈哈哈。”
江漓:“……”
“走,给你看个宝贝。”苏清尧兴致勃勃地拉着江漓往府衙后面走,经过练武场,在旁边的跑马场停住了脚步。
然后啪啪拍了两下掌,很快便有一名衙役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过来。
“大人,依您的吩咐,已经饿了两顿。”衙役说。
苏清尧点点头,指着那马对江漓介绍道:“这是我特意从军中挑选出来的战马,半年前它的主人牺牲了,尸体还是它驼回来的,是匹有情有义的好马。”
“可惜啊,马是好马,就是性子太烈,除了它已故的主人,谁都驯服不了。”
“再好的马上不了战场,不服管教,跟废物有什么两样?所以他们准备宰了它吃肉,也算物尽其用。”
“我听说后,立马想到了你,于是差人牵了回来。”
“你且试试看,若能驯服的话最好,你多了一份助力,它也保住了一条小命,岂不美哉?”
江漓走近两步,仔细打量那匹马。
毛色纯黑,却黯淡无华,乱糟糟的打着结,上面除了大小不一的伤疤,还有脚印跟泥土的痕迹,显然并没有被好好地照顾和打理。
身躯倒是高大雄骏,背部宽阔而平坦,四肢稳健有力,仿佛一座坚实的山峦,每一步踏出,都蓄着雷霆之势。
说它一脚能踹死一个敌军,江漓也是相信的。
视线平移,一人一马刚好对上视线。
一时间,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谁都没有出声,只有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噼里啪啦地闪着火花。
人不动,马亦不动,似乎谁先动了,谁就输了一样。
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
半刻钟后,马头傲娇地扭到另一边,甚至还喷了个轻蔑的响鼻。
小主,
“哟呵?看来这家伙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