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您说笑了,以瑾儿的资质,就算不入三一门,去往别的门派,或是经商、从军,都大有作为。”
“至于我与全性的争斗,不过私人恩怨,谈不上多少大义。”
姜漠与陆老爷子相聊甚欢,或许是彼此都曾和左若童熟识的缘故,哪怕第一次见面,也并无生疏。
顷刻,陆宣去而复返,泡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匆匆快步而来,亲自奉茶给姜漠。
“来,姜门长,一路奔波,辛苦了,润润嗓子。”
“谢过陆先生。”姜漠微笑接过。
“爹,您歇着,我来。”
陆瑾的辈分最小,他起身让陆宣坐下,自己去斟茶倒水。
“好,你悠着点。”
陆宣无奈而笑,这大概是他半个多月以来,最为心安的一刻了。
他眼袋因操劳过度而发黑,略显疲惫的面容尽是关切,望着眼前的孩子平安、懂事,他身为父亲感到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一阵庆幸。
像是做梦一样,他迄今为止都无法理解自己那天究竟是怎么样说服内心的执念,放任陆瑾去做他想做的事。
现在回过头一想,还是有些心悸,毕竟那可是罄竹难书的全性。
“太爷,来。”陆瑾恭敬地奉茶递给老爷子。
“好,谢谢娃娃了。”
陆老太爷眉目慈蔼,声音洪亮有力,精神充盈,身体也健康着。
他轻品半口,饮入喉中,自觉一阵温润,心底的好奇脱口而出:
“姜门长,外界有传言你的逆生已至三重,恕老爷子我冒昧一问,是否为真?”
“嗯,算是机缘巧合才迈过这道坎儿的。”
姜漠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直接说了,他迎着老人炯炯有神的目光,谈笑道:
“不仅是我,瑾儿的天赋也不错,若是日后勤加修炼,抵至三重的可能也很大。”
“如此么甚好。”
陆老爷子用茶盖轻拂茶水去热,由衷而道:
“这娃娃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命吧,修道机缘强求不来,毕竟是自己选的路,由他折腾去。”
“对了,陆公,我听瑾儿说,您此次举办的寿辰,是有要事商议?不知能否和姜某说说,还邀请圈内的哪些好友,所谓何事?”
姜漠把话敞明了问。
没有拖泥带水,陆老爷子说得也痛快:“让我想想.天师府、上清、火德宗、燕武堂、黄门,王家,吕家,高家”
“叔父,高家那边忙于前线的战事,没办法过来。”陆宣转述前不久收到的消息。
“那就这些了。”
陆老爷子接着讲下去:“当今世道,社稷危在旦夕,东洋那边陆续也有异人抵临大陆。”
“所以老头子我就想借这次寿辰的机会,给大伙儿凑个局,结个盟,共赴国难;战场上的事儿咱帮不上忙,但处理那些东洋异人,在能力范围之内,就是必做的理由。”
“不知姜门长,意下如何?”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姜漠饮着茶水,双眸如深潭幽静,道:“此前万象堂的堂主在拜访我的时候,就有聊到这个话题。”
“不仅是他们的中坚力量,譬如天师府,上清、武当这些,以及三一门内的一批弟子,去了战场都没有再回来,确实令人惋惜。”
一旁的陆宣听了,也不是滋味,不禁长叹:“不知今年吕兄是否会过来?到现在也没个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