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沉抑,如同暴雨将临,可怕的怒意充斥着庭院每一寸角落,部分知情的王家高手,已是惶惶不安。
断手足,废双眼,诸多酷刑下,竟没把那小道士折磨死,仅过去十来天,又是生龙活虎,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王家家主的心情坠入谷底,除去天师外,那道道白衣身影,无不是三一门的弟子,其中最为独特、空灵的那名霜发青年,赫然是当今的异人顶点——尘清玄尊。
尘清是道号。
玄尊,玄门需以我为尊。
这是近两年江湖好事者给这位横压时代的姜门长的赞誉。
王家家主僵硬在原地,大脑如遭雷击,完了,一切都完了,特别是他注意到寻仇上门的田晋中,浓浓的悔意席来。
一念之差,竟酿大祸!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没等田晋中指认凶手,张静清已是怒发冲冠,厉喝道:
“王知衡,你族人重伤我的弟子,还祸水东引,欲挑天师府和全性的死斗,究竟几个意思,是老夫年迈了,就要遭受你王家这般欺辱么!”
“轰隆隆!!”
伴随着盛怒的话语,本来晴空万里,却忽地云空骤黯,密集的天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滚滚雷霆肆虐在王家府邸上空,好似灭顶之灾。
王家家主眼见事情败露,强忍畏惧,一口咬定否认:
“天师,无凭无据,你可莫要诬陷我等!”
见他这般抵赖,田晋中站出指认:“王知衡!伱欺人太甚,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一切?”
“一根根削断我手指的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个贼人,他甚至还威胁要放干我全身的血!”
“小道士,你哪只”
那人张口欲要推脱,怒意正盛的张之维,懒得和他废话,残影忽地消失,急袭向前,金光闪耀,化作绳索,将其束缚,猛地高高抛起。
“轰隆!!!”
张之维神色冰冷,手腕猝然爆发一股巨力,拖拽金绳朝地面狠砸而去,铺满花岗岩的地表碎成蛛网状,轰鸣的撞击声淹没骨头粉碎声。
待烟尘散去,那人已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坑洞里,后背整条脊柱骨崩碎,多处动脉划破,血液汩汩流出。
他眼睛凸出,几乎要从眼眶掉落,濒死之际,望向家主求助。
“还有谁?”
张静清默许弟子的行为,饶是如此,还远远不够,他继续向王知衡施压:
“立刻给我交出那伙贼人,但凡少一个,这事绝对没完!”
“天师,你执意要这般蛮横么!闯我家族,还伤我族人,你太过了!”
王知衡面红耳赤地驳斥,事已至此,他怎敢退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赌对面拿不出证据。
“说我族人伤你,不觉得太可笑了么,我等无仇无怨,何故伤他!”
只可惜,他那伤人、还需要受害者自证的把戏,在张静清这里不管用。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王家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
“我天师府还不至于牵连无辜,但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所有动手残害我弟子、以及背后谋划的人,谁都别想逃。”
张静清态度强硬,哪怕对方是千年世家,他也丝毫不怵,更不怕撕破脸皮。
话音刚落,不待王家回应,张之维便杀气腾腾地问:
“晋中?告诉师兄,这里可有伤你的孽畜?”
“有。”
“就是这几个混蛋,当初挑断我的脚筋。”
田晋中又抬起右手,指向三名躲在人群内的王家精锐。
由于人影密集,张之维不便动手,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孩童、妇孺。
“放肆,你敢?!”
见这其貌不扬的道士有所图谋,一位身材臃肿、衣裳富贵的族老,尖声骂道:“我王家还轮不到你们这些穷酸的山野匹夫撒野。”
“来人!!”
话毕,数十位护院的打手,纷纷取出枪支,瞄准在场的闹事者。
“轰隆隆!!!”
“轰隆隆!!!”
然而,张静清置若罔闻,当即催动雷法,三道细若绳索的天雷,瞬间从虚空劈落,贯穿屋顶,避开那些无辜的老幼,精准轰在三名行凶者的身上。
霎时,这惊悚的一幕,骇得王家众人心胆剧颤,混乱逃跑。
“杀!!”
“开枪,把这些混蛋全杀了!!”
衣饰华贵的肥胖族老,大声嘶吼,眼睛发红,被击毙的贼人当中,就有他的孙子。
“砰砰砰!!!”
刹那间,那些持枪的护卫,纷纷扣动扳机,密集的火线呼啸而来,张之维、张静清皆有金光护体,挡在前方,欲要放手激战。
“何必呢?”
望着王家负隅顽抗,被无差别射击的姜漠随意抬手,天衡蛊发动,可怕的斥力瞬间渗透四周,激射的子弹诡异地停滞半空,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噗嗤!”
“噗嗤!”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