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习上似乎一直不太得要领,尽管性格温和文静,课堂上却始终难将精力全然专注,以至于教师批评说他“思绪游移”,面对惩罚,他仅低下脑袋、手掌支着桌面静静承受那份悲伤与沉重感,那种样子令人感到十分不忍。老师于心一软下让他坐下,结果依然精神飘浮在外。
记忆力似乎不大牢靠,耗费极大努力记忆的课文或者词汇在第二天进行测验时却又忘记大部分内容,从而导致考试成绩始终上不去;自升入小学四年级以来再未能达到合格分数标准,之后的课堂上教师干脆将他的位置安置在远离教室 ** 的最后一排角落里,放任自流的趋势愈发明显。
频繁造访此地的朋友齐伟民为此感到十分担忧并挤时间给他开补习。
只见那孩子伏于桌面之下借着昏暗灯火,眉头皱蹙,竭尽全力抓捏仅有指甲盖大小、反复使用到几乎破损不堪之橡胶橡皮修正错误答案。眼看已接近极限即将撕裂开来。于是友人齐伟民提醒:「七七,这橡皮实在已经太旧了,不能再用了,别管它吧,让哥哥为你买个新的。」
闻此言,七七微微抬首露出尴尬的神色道:「不用的,哥哥。」
齐伟民轻轻拍着其湿润发际,内心无从是计。
正当乔二强托着饺子经过,目睹到这一幕感到十分心酸,随即递过碗并将一整盒子未拆封之橡皮摆在他们面前桌上。
唉,我不是那种会短视地亏待手足的人,干嘛弄得好像穷得连一块橡皮都买不起似的!
最近确实事情挺多的,因此对七七的教育也就自然有所放松,不过现在稍有闲暇,应当好好教导他了。
刚回家时,七七身体较弱,所以我乔二强也不敢过度操练他,幸好通过这几年补药调养,他已有了不少进步。
考虑到这一点,我打算给七七找一位武学老师教导一些拳术,不要求多么精通或威猛,但希望培养出一点男子应有的精神面貌!
对齐唯民过于宠爱七七的作为,乔二强向来看不上,不过很快就听说了一个有关齐唯民的消息。
那就是齐唯民的母亲、乔一成的二姨——魏淑芳竟然决定再嫁!这样下来,齐唯民也没太多时间和精力继续来我家指导七七学习功课了。
乔一成听到此事,先是一仰头笑了几声。
好好好,他就这么想,让我们家之前经历了不少尴尬,这次也该她让人见笑了。
至于齐唯民他们兄弟姊妹之间的年龄差距不算很大,他的弟弟已经二十有一,最小的妹妹也有十八岁的年纪,这两个小孩子对于母亲要结婚之事十分暴怒。
魏淑芳的意中人是一位时常来买她报纸的老汉,就住在卖报摊所在的楼上。听说对方以前没结过婚。
过去他曾出身不错的人家的公子哥儿,可能是遭了女人什么苦痛之后,与家里断绝来往,再无婚配。
这个人现在每天都下楼在魏淑芳那里买一份报纸,后来拿了报纸,也会跟她聊一两句,慢慢地他们开始觉得如果不这样聊上几句,仿佛一天里总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似的。
前段时间老头子突然对魏淑芳表明想与她在一起共度未来的愿望。
二弟说:“也不知道妈怎么会同意那老头子的求婚,如果他再来,看他那条老腿我都要踹瘸了。”
妹妹齐晓雅则刚升入文学系大学生的文学少女,冷笑道:“若半百的老妇都追求爱情,那少女谈何要讲究贞洁!”
齐唯民阻止其妹道,“平时妈怎样对待你们心里应有点数,现在是时候报答。假如她决定另找幸福,觉得如此才是最正确,我们应该支持她,况且,打伤人可是违法的事啊,二弟!”
然而他的二弟反驳道:“哥,你也只能做好人而已。你将来肯定会为自己的这种个性吃亏。怕什么呢?他们连脸面都不顾,我会因坐牢让他们难堪吗?反正她是无所谓脸面了!”
这次轮到一向宽和待人的老大拍案叫嚣。
可惜一切都没什么用,
最终无论子女是否接受,魏淑芳仍不顾所有,坚持和这位老伯在一块生活了,虽然尚未办理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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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她们的年纪,是否有结婚证明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魏淑芳这辈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向齐志强示好,在未来的日子里,她想要享受别人来讨好她的时光。
就这样,齐唯一弟弟妹妹们终于停止与魏淑芳的所有联系;而齐唯一唯有接受母亲的选择。
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命运安排,乔尔强并未到裕红机械设备厂工作,也因此并未认识马素琴。
然而,偏偏就在今日,在赵西速食连锁的总部 —— 由乔尔强创立的第一家店铺正要招聘新员工,并且吸引了马素琴前来应征。
见着马素琴干净整洁的打扮以及颈间遮掩在围巾之下的伤疤时,乔尔强心中轻轻叹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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