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阚泽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黄盖身下的布帛扯出,黄盖反应慢了一拍,伸手没有抢回来,反而整个人都跌到了床榻下面。
虽然书信没有写完,但大略扫了一眼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写给曹操的降书。
“好啊!你竟然背主求荣!黄公覆,这顿打你挨得不冤!”阚泽勃然大怒,将书信抓在手中,指着黄盖大骂:“我这就去告诉都督,将你斩首示众!”
阚泽骂完,不给黄盖辩驳的机会,转身就往外走。
“德润!”
黄盖心急如焚,挣扎着飞扑过去抓住了阚泽的脚踝,背上的伤口又往外渗出鲜血。
“不是你想的那样!”
阚泽回头看着黄盖,长叹一声道:“莫非是你和都督定下的诈降计吗?”
黄盖万般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阚泽道:“我平素知道你的为人,今日听人说这件事,便已猜出个大概,特意前来看看。”
黄盖道:“此计只有你、我和都督三人知道切不可说给第四个人知道。”
阚泽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太先看别人了!你和都督虽然演的像那么回事,但诈降之计本就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连我这个听说的人都能猜到,别人看不出来?别的不说,想瞒过鲁子敬,哼哼……”
“这……”黄盖突然犹豫了起来,“你是说,诈降计不够高明?那……你觉得能不能瞒过曹操?”
阚泽想了想,道:“难!”
黄盖眉头拧成了川字,喃喃自语道:“若是瞒不过曹操,火攻之计就难以实施,这可如何是好?”
阚泽冷哼一声,道:“你和都督二人商议时只顾保密,却想不到这一层?瞒着诸将也就罢了,何不找程德谋和鲁子敬商议?若是鲁子敬在,计策必可更加稳妥!”
“这……”黄盖很是懊恼,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德润你可有补救的良策?”
阚泽道:“为今之计,只有遣一舌辩之士去替你送信,说服曹操让他相信了。”
这一个弄不好就是杀头的事,哪有人肯去做?黄盖左思右想,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阚泽将黄盖搀扶回榻上趴着,笑道:“看来只有我去曹营走一趟了。”
黄盖猛然抬头看向阚泽,须臾,才缓缓开口道:“德润,此行一旦被曹操识破,你便是有死无生。你可想好了?”
阚泽哈哈大笑,道:“有什么好想的?公覆能为江东舍生忘死,我阚泽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多余的话不用讲,黄盖提笔将信写完递给阚泽,道:“既然如此,一切就拜托德润了!”
阚泽接过书信一拱手,道:“何须多言?事不宜迟,今晚我便出发去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