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原本四个病友,一个刚刚出院,一个因为还没安排上手术,晚上就回家了。还有一个是子宫肌瘤手术,行走自如,因为想念孩子,夜晚也不留在病房。护士进来询问了几次,发现病患没有按照要求留在医院观察,很是生气,回护士站去逐个打电、话追查去了。然而,谁也没有回来。
傍晚时分,萧逸阳照顾冷若飞吃过了晚饭,然后去给她打洗脸水。
病房里空荡荡的,冷若飞站在窗前望向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竟然有一丝渴望。她倒是没有在医院住过院,尽管时间不长,不过四五天,可是她还真是憋闷得慌,真想早些离开这里。“有啥也别有病”这句话说得还真是在理。她在这里呆了这么几天,便就更加珍惜生命了。
她有听到病房的病友们窃窃私语,说现在得这样的妇女病的人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了。有很多年轻的未婚女人得了这种病。都是跟现在的工作压力大、饮食习惯和空气质量有关系。听着他们谈论得头头是道,冷若飞也觉得有道理。
她在想,如果这是跟遗传因素有关系的话,那她的母亲是不是也会有这种病的困扰呢?她的眼神微微波动,她的母亲到底是长成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呢?
窗台上摆着一个花篮,据说是萧逸阳买的。在她手术之后苏醒时就看到了。隔壁那个先手术的女人,在萧逸阳不在的时候,常常会跟她夸赞萧逸阳多么多么的优秀,多么多么地在意她。说是,她刚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还在麻醉状态的时候,萧逸阳一直陪在她的病床前,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她。
那女人说的时候,满眼都是艳羡。
冷若飞倒是有些别扭了,她在昏迷的状态是不是好丑。
冷若飞低头嗅了嗅百合花,一股子油腻腻的香气窜入鼻腔。她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抻着腹部的伤口,连忙扶住窗台稳住身子。
萧逸阳单手端着半盆水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冷若飞微微颤抖的身子,他连忙就放下了盆,走过来扶住她:“怎么了?”
冷若飞看到他,没控制住,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伤口又被抻动了一下。
“天哪!对不起。”她的手被他抓着的,没来得及掩住口鼻,竟然就对着他的白衬衫,弄脏了他的衣服,好生尴尬。高贵如她,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嫌恶的神色。
“怎么了?着凉了?”萧逸阳的神色有些担忧,要知道如果是真的感冒发烧了,会影响身体的恢复。“你等下,我去找大嫂。”
冷若飞连忙拉住他:“没事,我只是闻不得花香,一时控制不住。”她对他草木皆兵的状态实在有些难为情。
其实,她看到百合花的那一刻,习惯性地就想打喷嚏,碍于他的好心,加上宋晓雪嘱咐过,尽量不要咳嗽、打喷嚏之类的,她已经控制很久了,不去看、不去想那个花篮。
萧逸阳认真地看了她半晌,不悦道:“闻不得花香,为什么不早说?”
冷若飞尴尬地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
萧逸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把花篮拿了出去。再走进来的时候,自然地把毛巾放在了水中,浸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冷若飞突然有些坐不住了。这几天都是护工在照顾她,萧逸阳只是负责出去买食物。偶尔搭把手也没有觉得太殷勤。再说,她现在能动能走的,不由得心跳加速。
“我自己来吧,萧总……”
“还叫我萧总呢?病房里的人可是都知道我们两个是夫妻。”他将手中的毛巾拧干,摊开,看着一脸羞涩的冷若飞。
“什么呀。现在又没有别人在。”冷若飞脸红地接过毛巾,轻轻地擦了擦脸和脖子,没敢擦身子,虽然身上汗湿了,便就把毛巾放进了盆里。抬头就看到萧逸阳把门锁上折回。
“干嘛?”警惕地看着他,冷若飞僵硬着脊背立坐在那里。
“累了一天,不擦擦身子?”萧逸阳说的无比的轻松,可冷若飞听得却是毛骨悚然。
之前,每次护工要给她擦身子的时候,病房里的女病友们都是“清场”的。他把他们两个人都锁在病房里,这是什么意思?
就见萧逸阳走过来,将毛巾洗了洗,再次拧干,然后看着她说道:“把衣服解开。”
冷若飞的脑袋嗡的一声,他……要命!
因为是病号,她们都没有穿文胸。她还刻意将胸前的扣子扣到了脖子下面。可是尽管这样,她高耸的胸还是会将病号服支撑得太过显眼。
冷若飞其实也是豁出去了。她想,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医生、麻醉师都有男的,她的身体早就被他们看个透了。在这里病人最大,谁又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她再不在乎,也不可能让一个男人给自己擦身子呀!
“你……你……快出去,我自己可以。”冷若飞的脸要熟透了。她夺过毛巾来,差点儿打翻了放在凳子上的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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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阳嘴角微微扬起:“你怕什么?你都这样了,我能提起什么兴趣?”
“你……走开啦。我自己可以的。”冷若飞连忙就把他往门口推。还没等到门口,就听到外面的护士敲着门,喊道:“开门,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萧逸阳打开门,让小护士一顿数落:“不许锁门,知道么?要是出了危险,我们也不能及时救治呀。记着,晚上休息的时候,也不要锁门,知道么?我们还要查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