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宗将车夫砸死,又将陆志平和车夫交换了衣服,忍着复杂怨恨的心情将弟弟推下山崖,确定崖底深不可测,没有生还之路才肯放心。
临走时,又返回来将车夫的脸砸碎,找了一截炭灰在他的脖子上点了颗痣,才佯装吓得屁滚尿流回去报案,说遇见了山匪,还口口声声告诉众人被砸碎的人确定是陆志平没错。
昭阳因着快到临盆之际,不敢叫她瞧见尸体碎烂的脸,只凭着脖子上的痣指认了身份。
陆耀宗将事情真相告诉刘氏以后,被刘氏大骂糊涂!
陆志平要是还在,昭阳会一直待在陆府,那么嫁妆也会留在这里。如今他人死了,昭阳对府上的人又没有眷念,哪里甘心留在这里触景生情?到时候,嫁妆自然也会被带走。
为了能留下嫁妆,刘氏趁着昭阳去上清寺清静的时刻,找来娘家男丁,夜闯陆府,伪装成杀人放火的强盗,劫走了昭阳一半的嫁妆!
打劫嫁妆这事刘氏不可能吐露出来,只是将陆志平死亡的真相告知了众人。
室内静如死灰。
昭阳面色苍白,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微微颤抖着,眼眸猩红。
“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不是一句严厉的吼斥,而是一句平静的低喃。
守寡多年,京中贵妇皆笑话她没脑子。身为皇室中人,难道也被这些条条框框圈起来困住?
只有昭阳心中清楚。
对自己最好的少年,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放不下。
刘氏跪在地上,双腿发软,害怕昭阳会降下责罚,于是急忙求饶:“长公主,这么多年来我心难安,在他死后的第二年就派人在崖底将尸体找到了,并且好好安葬立了墓碑。只要你答应不追究这件事,我就将坟墓的位置告诉你。”
唐嬷嬷气的一脚踹过去:“你这老东西,还想讲条件?我踹死你!”
刘氏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叫唤个不停。
她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这样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