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看着怀里脸色发白,已经晕了过去的郭若,轻声道:“你大姐无碍,她手上的血是因为用了匕首刺伤了山贼,残余了些许山贼的血。”
郭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抿着嘴唇抓着缰绳缓缓地跟着裴沅的马后,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让人看了心软。
赵和骑着马在郭欣的身边开解道:“你大姐平安无恙,裴沅去的也及时,你倒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本就不是我们的错,而是山贼,或许边境的情况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他游走四方多年,碰到过不少的山贼,而今日的那一队人马一点都不似是普通山贼,手中的武器,座下的马匹,用来迷倒护卫的迷药一桩桩一件件一点都不似是山贼的样子。
倒像是边境对面的北狄的战术,一个猜测在心中暗自发芽,只是查证还需要时间。
郭欣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的郭若,直到回到了马车处,贺留等人已经醒来,众人忙碌地搭着营帐,按照如今的情况估计要在这儿休整一会儿,不能赶路了。
贺留一回头,便瞧见裴沅手中抱着郭若,而郭若的手上都是血,贺留脸色一变,上前问了几句,赶忙找了人去处理。
裴沅小心地将郭若放在搭好的帐中,刚放到榻上,郭若就睁开了眼,看到紧绷着脸的裴沅,颤声道:“没事了吗?”
郭欣一直跟在裴沅的身后,此刻听到郭若的声音响起立马回道:“大姐,已经无事了。”
郭若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她被那山贼掠走之后,手中藏着的匕首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天赐良机,让她刺伤那山贼的手臂。
只是山贼虽然吃痛地收回了手,她顺势往回跑,可是哪有两条腿的哪有四条腿的跑的快呢?
山贼用布条绑住了手臂,不过几步便追上了郭若,跳下马想要将郭若拖在马匹后面拖走,千钧一发之时,裴沅赶到。
郭欣瞧见郭若十分虚弱,正想往外走去吩咐丫鬟煮些安神的汤药,只是出去之前瞧见裴沅还在大姐的榻边傻愣愣地待着,正欲喊出去,转念一想,还是让几个丫鬟过来守着,并不打扰裴沅和大姐叙旧。
赵和此时倒没有别的事情,查山贼一事已经交给文演去办,便守着营帐外,此时一看郭欣出来,立马跟了上去,但是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默默地跟在郭欣的后面。
本是沉在被劫杀情绪之中的郭欣,瞧了瞧后头明显比自己高了几个头的赵和,心中有些烦闷,便道:“六爷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若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就问吧。倒不必如此屈尊降贵,一个皇家子怎能跟在小女身后那么久呢?”
或是因为心中烦闷,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刺。
赵和倒是像是完全没有听出话中的不满,只是笑道:“这不是想着你此时应是兴致不高,只好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待你兴致好的时候才问。”
“六爷但问无妨。”
“我很奇怪你一个农户之女,到底是如何掌握这一手剑术和骑术的?”
赵和问出心中一直压着的疑惑,一个农户之女即使有着种田的力气在手上,可是那也是吃饱喝足的农户才有的力气,这郭欣不过是才吃饱了没几年,力气和功底都如此地扎实,倒是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