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祖父见大家开始吃起了饭菜,忽而道:“若儿,听闻你在回京的途中被山贼掠去,好在裴家子救了你,方才平安无恙?”
郭若夹住菜的手一顿,郭欣紧紧地看着郭若。
她刻意一路上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就因为知道大姐心思细腻,不知这件事情有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一个心结,生怕一提起这件事,大姐以泪洗面。
郭若倒是若无其事,看着一脸紧张的郭欣,笑道:“是,若非裴沅救了我,只怕我身上要多上不少的伤,除夕之前可能还不能回到京城了。”
“那我们还要感谢那裴氏子,过些日子便送些谢礼吧,”贺老将军话头一转,道,“只是我也收到你们在路上递过来的信件,我想那山贼只怕不简单,流民竟也如此多,只怕边境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峻不少。”
郭芷和郭羲连忙将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只见贺老将军只是淡淡一笑,道:“你们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或许你们受制于有一些消息不传到外面,是以看不清真面目。”
说罢,便瞧见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也不解释,只道:“如今边境的形势定是十分严峻,在你们之前递信件过来之时,我便有过几分猜想,因此,我也向陛下提过想要到边境去,和那北狄一决高下。”
贺家大子附和道:“对!当将军的就应该战死沙场,那皇帝老爷天天把我们困在京城算是什么回事。我们现在在京城里面练练兵什么的,简直就像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
贺老将军撇了贺家大子一眼,淡淡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当爹的年纪了还不知道吗?那是陛下,容不得你如此粗俗称呼。”
贺家大子轻哼,面上却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话是对的。
贺老将军无奈地继续道:“我虽然也觉得将军的宿命是战死沙场,卫国戍边,只是我每每提及此事,陛下都是闭口不谈,要么就是说是边疆的将领也能打仗守住边疆,可是如今的情况。”
贺老将军顿了顿,叹气道:“这很明显就是和传来的线报不符,有着重大隐瞒的情况,若不让我去,朝中还能有谁去呢?”
郭欣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却是再次对大昭朝的情况作出一番评估,若是依照祖父的话,大昭朝能带兵打仗的将领竟是没有多少?
可是这大昭朝也并不重文轻武,又怎会如此呢?
思及此,贺老夫人长叹:“若非年轻时候的那场战役,咱们大昭朝也不会到了无人可用,无人可信这一个局面,让我们到了这个局面更是……”
说到这里,贺老夫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众人都心照不宣。
贺家大子嘟囔道:“都说是皇帝老爷的事情,若非他不信任爹爹,不让爹爹出去打仗就算了,还不让爹爹培养新的将领出去带兵打仗,真的是目光忒浅了。”
郭欣悄悄看了眼贺家大子,暗道,还好大昭朝没有随处监听的皇帝的耳朵,否则按照这伯伯的嘴,死了多少次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