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能瞒得住皇上啊?”卫学海心中暗笑,他敲暹罗使团竹竿的事楚天耀是绝对知情且默许的,否则也不会至今还未召见暹罗使团了,这摆明是给卫学海方便呢。
换位思考,卫学海倒也能理解暹罗使团的焦虑情绪,眼看着南靖使团都打道回府了,可皇帝迟迟未召见他们,他暹罗使团岂能不急?
楚馨瑶美眸一闪,笑声调侃道:“收了他们的礼,你却没把人家的事给办成,照我看人家绝对是恨上你了,这回再约你,估摸着是找你算账来的。”
“我的好媳妇,这你可就说错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这个道理他们能不明白?再找我只会比先前更加殷勤,备下的礼只会比上回更厚!”卫学海眼冒金光,贪婪地舔舐着嘴唇,“皇上一日不见他们,他们就会一日比一日急!”
见自家男人露出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狡诈模样,楚馨瑶忍不住大翻白眼,心下对这事也产生了丝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那皇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为何迟迟不见这暹罗使团?”
“你不懂,面对这些外邦你就得拿腔拿调。”卫学海抻着脸笑道:“皇上刻意晾他们一阵时日,他们才能晓得这朝圣的机会不易,待再见到皇上时,他们在士气上就自然而然的弱下来了。”
“先前皇兄召见南靖使团又没有这么多讲究,人家不还是把峡山痛快的交回来了?”楚馨瑶似有疑惑,不解地看了丈夫一眼。
卫学海笑着摇摇头,南靖之所以能把峡山交回大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是外人能知详的?
听妻子提及南靖使团,卫学海脑中闪过潘光珠那张脸,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潘光珠是个聪明人,可惜了。”
卫学海没头没尾的来上这么一句话,让楚馨瑶心中疑惑更甚, “什么可惜了?”似是觉着潘光珠这名字有些耳熟,她眼眸一闪,惊道:“潘光珠不是男南靖使团的主使吗?他怎么了?”
卫学海干笑一声没有说话,伸进兜里的大手掏出了一个药瓶,脑中思绪万千,暗自揣测道:“想来再过几日就发作了,老潘啊老潘,下了阴曹地府你可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是我大宣之臣吧……”
楚馨瑶有些着恼地哼了哼鼻,“问你话呢,你傻愣着干什么?”
回过神来的卫学海挠了挠头,笑道:“我是可惜人潘光珠命不久矣了。”
“嗯?”楚馨瑶有些吃惊地捂着嘴,“他得病了?可我看他来咱们宣京的时候还好好的啊,生龙活虎的不像个四十来岁的人。” 说着她又庆幸地呼了口气,“好在人家已经在回南靖的路上了,不然要是在咱们大宣出世了可不好了。”
闻听此言,卫学海哑然失笑,抬起头望向远方。
确如卫学海所料,这位替国两度出使大宣的南靖外使潘光珠,在二次访宣返回南靖的路途中猝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