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氏发问,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刚才在张知劲屋里发生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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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推。
与儿媳妇儿分开后,她满怀着一团火热来到了南二房。
没敲门儿也没打招呼,张郑氏直接就兴冲冲的闯进了张知劲的屋里。
把坐躺在床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细布,正在认真严肃擦拭着大刀
的张知劲惊了一好大一下。
说实话,若不是他反应快,可能早就被刀削得血流如注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那个滚字还没说出口,张郑氏先竹筒倒豆子一样开口了:
“这就是知劲大侄儿吧?你看你回来这么些天了,俺也没说来看看你。嘿嘿!
我是你七房的伯娘。”
看张知劲虽听着,却没丢下手里的活儿,她不知怎么了心里有些喘喘不安。
只是嫉妒好处这些占了上风,迷失了她的眼,她勉力自己将那些不安强压下。
又自说自话:
“大侄儿,俺听说你病了吃着药呢?本来我还不相信,怎么说你也正年轻着呢。这会儿看你这样儿我倒信了。
哎!不是伯娘话多,你这样的就得找个人伺候你。
知青媳妇到底太年轻。
避嫌不避嫌的暂且不说,她那样的除了做饭还会干啥,还能干啥?
要让你伯娘俺说,倒不如大侄子你发话,把伺候你的事儿换给俺家劳累了。
知青媳妇儿还是算了吧,到底你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不像俺家。
不是伯娘跟你瞎说,你伯娘家人多着呢。
你要做饭洗衣伺候人的,有你伯娘和你嫂子。
俺们既能把你伺候周全了。有俺在还保管没人敢说你半句闲话。
要不然你看俺不撕了她的嘴。
你要在外面用人儿跑腿啥呢,家里那些小子们随便使。
不是俺跟你吹,他们机灵着呢。
唉!要不是家里穷,俺早就想把他们送去读书了。现在说不得俺家里也能出个秀才老爷啥的。
嘿嘿!
这么多人儿围着擎等着你使唤,你不给点儿银钱,让你白使唤,大侄儿你也不好意思不是?
大侄儿你一看就大方。
你也不是缺钱的人不是?
就跟知青媳妇一个价儿,怎么样?
左右你不亏。
嘿嘿!再说你伯娘我认得的人多着呢,将来你要说媒娶亲,俺还能……”
张知劲听明白了,这是要捣乱拆台啊。
对这种死皮赖脸的人?
若是刘二女知道了,可能非得恨死对方;若是脸皮薄的知道了,可能非得替她们脸红;若是街上的人知道了,可能非得骂她们不要脸厚脸皮;若是谁换成了他,说不得会沾沾自喜。
可事实是眼前只有他。
对这一切,张知劲心里只有一个字——烦。
这种跳梁小丑,他七岁时,就见了不下于五个,早就习以为常了。
年幼时的他,对这种人可能还会叹为观止、大为佩服。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勇气豁出去脸面的。
可现在?
他再一次后悔,刚才那个滚字为什么没有及时说出口?
为什么要耽误时间听一个不认识的人讲一堆儿废话?
他早该想到的。就这人儿长得这么个龌龊样,她的坏嘴能喷出什么好话来?
至于答应她?
他想都没想过。
张知劲是不出门儿,但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儿。
比起刘二女儿来,七房这一家子过得难多了。
可事实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张家善夫妇先用了刘二女。
再说他一开始本来就没想着找人帮忙做饭。
只不过一来却不过长辈的好意,二来刘二女和他有些渊源,又老实嘴紧不惹事,这才勉强答应。
可七房的人凭什么?
就凭眼前这位伯娘如今做的事儿,就知道他们胆子有些大。
现在他们能为了一些小利,在刘二女背后捅刀子。焉能知道以后又会不会为了其他人给的好处,掉转头捅他的刀子?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
有那个闲工夫,他都能打好几套拳了。
反正,总而言之,对这种人别搭理赶走她就对了。
只是就凭对方那厚脸皮黑心肠,想凭口舌恐怕不行。
毕竟你能确定她能听得懂人话?
不是他没大没小。
以他活了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敢拿项上人头保证:
她不仅会故意装听不懂。更甚者,恐怕还会拿长辈的身份压人套近乎。
所以最快的办法就是——
张知劲拿着细布的左手一顿,右手腕一甩。刀光一闪下,只听得‘噼啪砰’的几声响后,放在床边儿的杌子已被劈成了两半儿,然后歪七扭八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