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忙住了嘴。
可惜迟了,张裴氏登时脸都变了,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急得问:
“那死老婆子说啥了?她又出啥幺蛾子了?”
不是留了人看着家吗?当家的啥吃的,杨氏干啥吃的,她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一定把王家人和那死老婆子看好的,这才多久就忘了?
她就说这两人不靠谱,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真真是得不偿失。
刘二女见这情形,也跟着着急。刘王氏也听闻过老三房的事,此时也不禁跟着叹气。
张知慧踌躇片刻:
“好像是三伯祖母想着让爹在县衙里给王家人找个生计。”
张裴氏气的直打哆嗦:
“她怎么敢,她哪来的脸,俺去找她。”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让人想拦都没拦住。
过了一个时辰,张申氏才一脸疲惫的过来:
“这几日的事我都听说了,让你受委屈了。”
这说的是王家人冲撞刘二女,导致她差点早产等事。
刘二女摇摇头:
“如今想想俺倒没啥,就是”
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谁料张申氏倒是无所谓,先简单提起去老三房的事:
“……把我叫过去,说当年要不是她,你叔伯他们得饿死,如今她也活到这年纪了,也没啥指望,只一个不拘给王家大小子还是二小子安排个伙计……”
说完,也许是太气愤,难得排喧起早就去世的婆婆:
“说起来也是上辈子的恩怨。当年的事外人说起来都说那李婆子不好,你祖父混账。
其实咱们自家知道自家事,你祖母立不起来也是真的。
那时李老婆子隔三差五的就往家里送两把粮,明明除了老五年龄最小还不懂事外,大家都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无外乎是踩着你祖母给她换好名声,偏偏你祖母看不透,或者她看透了,但却不想违背你祖父的意思。
我倒知道她是好心,不想我们小辈们饿着。
可她也不想想,她几个儿子要是那糊涂的,只管有吃有喝大家也算皆大欢喜。
偏偏她有福气,遇上的都有骨气,她这样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谁心里不憋屈?谁带着气还吃的进去饭?
何况人家真有好粮不留着自个吃,做啥给你?
一堆儿掺了不知道多少石子,被虫打了狗都不吃的杂粮,如今倒成了天大的恩情,倒被人拿来说嘴要挟我了。”
说着,气的眼泪否下来了。
刘二女一听,跟着着急:
“那咋办?可不能让她们如意了。”
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已经说不清了,莫不是要吃这个哑巴亏吧。
张申氏见她如此,倒噗呲一下笑了:
“没事,她给我憋着坏,我也给她往歪里使。”
她对着刘二女母女赞扬:
“多亏了知劲给我出主意,说她不是说要我们报答她的恩情吗?那就报答,追根究底她如今是咱们张家的媳妇,当年那些粮食也是咱们张家的,既然如此,报答也该报答在张家人身上,正好她家黄米子不小了,也能出去做事。”
刘二女闻言一愣,随即忍不住心生欢喜,为张裴氏高兴。
刘王氏听的有些羡慕,转念一想,就刘东那身子骨,有那机会也轮不到他,轮到他她也不敢让他去,想想不由得有些气馁。
不过转念一想,平平安安也是福。
老三房里,李老太太和王大姑有些灰败。
送走张申氏和族人后,王大姑难得良心发现,为李老太太日后担忧:
“娘,这你日后可怎么办啊?”
好不好的她们一家也不是这家的人,迟早总要离开回王家,到时候对方也奈何不了她,李老太太却躲不出去。
李老太太不在意: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有几天好活?干什么顾忌那么多。难道我老老实实的,他们就会真心孝敬我?
你看看,如今就把我当贼看了,以后,哼哼?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猪呢。
既然如此,我干嘛要让他们痛快了?我拉不了垫背的,出出气也不行?
可恨如今族里都出面了,你不走不行。不过正好离开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了。”
她看着王大姑,许诺:
“你别急,等有机会了我再给你捎信儿。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回回族里的人都向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