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劲心里默念,不妨一边卫大勰大口饮了一杯酒,也不知是酒气上来了,还是有意的,在哪儿粗着嗓门数落他:
“你可真难请,兄弟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张知劲没吭声,默默的笑着又干了一杯。
他心里早有数,此次宴请恐怕是鸿门宴,与其让他们来说,不如由他将计就计先挑明了,想罢便道:
“几位哥哥看着混的不错,倒是弟弟没出息无颜面见故人了,惭愧啊!”
三人悄悄对视一眼,利超笑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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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太抬举哥哥们了。其实想出息还不简单,我们不过是占了个先机。就像哥哥先前说的话一样,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张知劲领了一杯酒,恭声问道:
“愿闻其详。”
利达沉吟半响,拐着弯问:
“老弟在乡下,可听过贵妃?”
张知劲浑身一震,似有所悟。
相比平常庄户人家只管自家一亩三分地,不管这天下是谁家天下一般,张知劲妥妥是个例外,这不仅是因为他以前日积月累留下的习惯,也因为他大伯父张家元是县官的缘故。
因此,他早就知道早在去年年初,当今天子就将外戚女李氏立为了贵妃,这在大良朝可谓头一个,李贵妃立时也堪称本朝天下妾室第一人。
说起李贵妃来,在座的各位都不陌生。因为她与章德太子还有些渊源——本来是章德太子的亲姨表妹,后来又冲着太子嫔妾的位子胡蹦乱跳。是以,他们这些章德太子党自然见过这位贵妃,自然也明了了她几分为人……
张知劲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天下熙熙攘攘,皆为一个利字,故而有人投奔贵妃不稀奇。可是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他们可都是太子的旧人,如今李贵妃背弃了太子,他们也能违心捧着?难道他们这些在战场上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连这点骨气都没有?
面对张知劲投过来的眼神,利达兄弟不由得避了开去,卫大勰却看不得三人那窝囊样儿,当即瞪大了眼睛,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就是你想的那样儿。怎么的,咱们卖给章德太子了,除了他,别人不配咱们效忠?
不说天下都是皇上的,就说贵妃,她今年才多大?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后半辈子就该为太子守着?咱们可是从刀山火海里淌过来的,还信那什么狗屁的一女不二嫁?
真论起来,太子可没给娘娘名分,要不然早在娘娘及笄那会儿就被迎入东宫了。
哼!反正只要能给老子官做,老子听她个娘们儿说话又怎的了?
老子可不像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说什么为了天下人怎么怎么,满肚子歪歪心思,老子做官就是为了自个享受的。要不然老子干啥提着脑袋,刀枪剑戟里拼来拼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还扬起了拳头。
张知劲能忍?谁还不是血性汉子。
眼看气氛一触即发,利达兄弟赶紧分开张知劲两人。
利达拉住张知劲,劝道:
“消消气,消消气,你还不知道他?那就是个驴脾气,你不当回事他就消停了,跟他生气不值当。”
旁边利超握住卫大勰的拳头,也在劝他:
“都是兄弟,怎么连拳头都露出了了?你这是要打谁呢?不说你打不打的过,就算讲不通道理,看在兄弟的份上也不能动手不是?”
卫大勰想想以前两人打斗时挨得打,身上不由得觉得疼了。
见他尤自不服,利超小声的提醒:
“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好说歹说,四个人总算心平气和的又坐下。
利达旧事重提:
“我知道兄弟你看不起我们哥仨儿,心里指不定觉得我们不忠不义。可是兄弟,我问你一句实在话,你真想把后半辈子扔在这穷乡僻壤了?就是你忍得下去,你就不为子孙后辈想想?难道真要他们日后土里刨食才对得起你的良心?
我们哥仨儿已是不惑之年,再过几年也就半截身子埋黄土里去了,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你不一样啊。”
利超接话:
“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兄弟的本事,也就是投奔皇上迟了点,要不然早该封侯拜相才是。
不过好饭不怕晚,只要兄弟你愿意,还怕没机会?”
他意有所指的道:
“贵妃娘娘的十一皇子可是十分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