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伤心马婆子等人的背叛。
毕竟几个人一个府里干活儿,同舟共济的年岁比他们跟自个亲人间处的时候都长,已经不是亲人甚是亲人了,结果该推脱嫁祸的时候一个个都麻溜的很。
也恨自个不争气。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虽说这么多年在那府里看多了勾心斗角踩高捧低,早就想到除了自个旁人谁都不可信,毕竟人心隔肚皮,可这一日真来临了,我这心……”
她说的脸色灰暗下来,刘二女自然赶紧出言劝说。
一时饭菜得了,要的急,厨下便拿现成的东西做了碗酸菜面,刘二女便打发牛婆子下去吃饭,又交代:
“吃罢了也别过来了,洗洗赶紧睡一觉,有啥事明儿再说。”
牛婆子急忙谢过,在人伢子那儿这么多天,早晚倒是能洗把手脸,洗澡就不行了,她早觉得自个脏的很,遂也没客气,然后下去忙活不提。
次日,她早早的便起来,收拾整齐来到刘二女这里。
“吃了没有?咋这么早?左右也没啥大事。”
牛婆子陪笑:
“睡不着,想跟太太说说话,也不知你赏不赏光?”
刘二女一边让琼英拿副碗筷,招呼她坐下一起吃,一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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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赏光不赏光的,你说话就是好听。往后啊,有啥事你就直说,咱庄户人家可不讲究这个。咱们相识一场,你也知道俺,日日没啥事,就想着找个像你一样的老人给讲讲古呢。”
牛婆子笑了笑,见她真心相让,且自个也有事说,坐下来更容易说话,谦让再三便不再推辞。
刘二女心中一动,鼓了鼓勇气开口:
“话说到这份上,有句话俺也不吐不快了,也不知道你日后有啥打算。”
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话说的太生硬,急忙找补:
“你可别多心,俺可不是想撵你,就是相识一场,想知道你日后有啥章程,俺们能出力的尽力帮衬一下。”
牛婆子当然不多心,这也是她今日的目的。
早从她被发买那天起,别管心中存了多少愤愤不平,多年的生存本能却不由自主的在为这事做打算。
比如把随身携带的多年攒的银子换的银票趁人不背藏的更隐蔽些,比如在人伢子那里要有眼色……
后者是期望人伢子给自己找个好主家,前者则是万一人伢子不靠谱,也有银子赎身,日后出去了不拘是去谁家做个教养嬷嬷或是凭借一技之长谋生。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她欠缺了一些运道,没有在京里谋个好主家,但在京外却遇到了张知劲。
主仆一个院子里住了许久,牛婆子对张知劲夫妻自认有几分了解,以前以为今生再见已是渺茫,哪知如今却又再见,而且对方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
她当时不由心中一动,琢磨着高门有高门的好,寒门也有寒门的好,只是毕竟关系自个后半辈子不免有些犹豫,不过在当晚与琼英等人聊过后,牛婆子终于下定决心。
“正要给太太说呢。俗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我跟太太家可不该如此?所以我自然愿意留下来伺候太太,不知道你可收留我不?”
刘二女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顿时大喜。
据她所知,别看牛婆子在伯府下人里不起眼,其实人家年轻时也辉煌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经过,是个好帮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趟进京之行,她的性格不敢说有变化,见识却是涨了不少。
尤其如今家里也跃进了士族阶层,很需要一些懂规矩的人。
可惜自家底蕴不深,原本还想着慢慢寻摸,如今真的是喜从天降,真应了那句话,想瞌睡送来了枕头。
此次有心,事情很快定了下来。
可能好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