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令辉笑嘻嘻地躲开了,走路的身形都有些晃动——毕竟他今日也饮了不少。
沈承聿进了府,得知沈老夫人屋中已经熄了灯,也没去请安,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通体雪白的“饮霜”就被栓在了他的院子中。月光撒下,落在它身上的皮毛上头,折出了柔和的光,衬得这原本就美得窒息的骏马不似凡驹一般。
沈承聿上前摸了摸“饮霜”的脖子,它温顺地低下了头颅由着沈承聿为他顺毛。
“饮霜”打了个响鼻,又拿耳朵蹭了蹭沈承聿的脸。
沈承聿陪它待了一会,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换了一身合身舒适的袍子。唤了家丁去为自己打了热水,沈承聿就坐在桌边,随意拿起了一本书,就着葳蕤的灯光翻看了起来。
烛光不算明亮,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落在了眼睑之下。
“啊。”
院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极其细微的低呼声。
沈承聿翻书的手一顿,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他放下了书,背着手推开寝室的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动。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朗风明月,虫鸣幽幽。
沈承聿看着站在“饮霜”旁边手足无措的身影,抱着手臂靠在了门框上头。
他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个小偷马贼。”
宋明珂道:“你才是贼!”
宋明珂说完,一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偷偷摸摸来看人家的马,被人家当场抓包,其实还是挺尴尬的。
可是她忍不住。
“饮霜”实在是太香了!
就连晚宴的时候宋明珂都在想它,于是晚宴结束后宋明珂决定偷偷翻墙溜到沈承聿的院子里,细细瞻仰一下“饮霜”的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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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想到刚一落地就踩到了一小块棱角尖锐的石头,硌得她脚底板生疼。
宋明珂踢了踢那小石子。
沈承聿走了过去,伸手把“饮霜”的缰绳解开,道:“跟我来。”
宋明珂愣了一下。
她见沈承聿牵着“饮霜”走出了院子,连忙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沈家操练场。
此处场地空旷,虽然不算很大却足够跑马了。
此时已然是深夜,尽管白日春光和煦,到了晚上冷风吹起却不免还是让人能觉出凉意。
宋明珂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
她还没把手放下,却觉身上一暖,却见是沈承聿将他披着的大氅盖在了她的肩头。
宋明珂低下头,拽了拽那滑软的衣料,低声道:“谢谢。”
沈承聿牵过“饮霜”,将缰绳递给了宋明珂。
宋明珂爱极了这匹骏马。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鼻侧,却见“饮霜”好似感应到了一般,低下了头颅蹭了蹭宋明珂的手心。
宋明珂眼睛似月牙一般弯了起来。
沈承聿也勾了勾嘴角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