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捻着帕子道:“那今日这‘纳采’之礼,就算是成了?”
“成了,成了!”
众人一片欢声笑语。
迟允命人给这媒人还有她带来的人都发了厚厚的红封,这媒人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带着人下去了。这些人走了之后,前厅便落了个清净,就剩下了迟允和苏佑为二人。
苏佑为感叹道:“峻生,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女儿啊,是极其执拗的性子。这么久了,她谁也不看谁也不瞧,可不是为了等你?”
迟允笑道:“二小姐厚爱。”
苏佑为道:“还叫二小姐呢?”
迟允垂下眼睑,改口道:“凌儿。”
“这就对了。”
苏佑为叹气道:“你们郎才女貌,也算是一段极好的姻缘了。峻生,我既是你未来的岳丈,便多嘴与你说一句,凌儿虽面上柔和,却是个刚强要强的性子,你定要好好地爱护她,呵护她,也算是老夫作为长辈,和你说的体己话。”
“峻生明白,凌儿入了我迟家门,我必定全心爱护她。您放心。”
“嗯。”
苏佑为摸了摸胡子。
此时,外头响起了一声惊呼,虽然很小,可是这屋子里头的二人都听见了。苏佑为挑了挑眉毛,心中道了声自己的闺女不矜持,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出来偷摸地窥探——可是今日不让她见迟允,估计又得和自己闹了。于是苏佑为便笑道:“峻生啊。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要给你,下人们都不知道在哪,我这就去亲自取了。你先在这等等。”
迟允起身道了一声好。
苏佑为刚走,苏晚凌便像是试探一样,从门框后头露出了半张脸。迟允好整以暇道:“我竟不知苏家何时养了只猫儿?”
苏晚凌的脸一红,抠着门框,被连翘拍了拍胳膊,这才走了出来。
结果被门槛一绊,惊呼了一声,差点摔倒。
迟允伸手接住了她,无奈道:“多大的人,为何还如此冒失?”
苏晚凌不是第一次和他如此之近,但是每次接近,都会觉得心跳不已。她下意识地捏着他胳膊上滑溜溜的料子,声音轻软得像是蚊子。
“我想来瞧瞧你。”
迟允道:“日后必会朝夕相对,何必急于一时?”
苏晚凌道:“朝朝暮暮也想,当下也想。”
迟允用手背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苏晚凌脖子都是烫的,她羞得一躲,拿出了迟允的扳指,道:“你的扳指,我有好好儿地保存,一点儿都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