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意外,先皇为何一句都不曾过问?
当今陛下为何如此亲近长公主,无条件信任?只因为血脉亲情吗?那种东西,在皇家真的值钱吗?
在十六岁以前籍籍无名的长公主,为何突然当上了飞花卫都指挥使,并且当今陛下十分满意?他真的甘愿把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女人吗?真的没人能替代长公主吗?
当今的充王殿下为何对陛下言听计从?尽管他本人才华横溢,政治手腕不输群臣,可他为什么甘愿做个闲散王爷,对京城百事避之不及?
自己问到了这里,沈承炘已经不敢去想了。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在舞蹈。
沈承炘不停地告诉自己,别多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宋明珂是他的家人,她对他们一家都很好,就足够了。
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承炘只能如此暗示自己。
把桌上的一大壶水都喝光了,沈承炘这才觉得好点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觉得实在没什么消遣的,干脆和衣躺在了床榻上,闭目养神。
然而刚躺上,他便觉得下头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起身,摸了摸褥子,感觉褥子下面好像藏着什么。沈承炘把褥子一掀开,结果直接傻眼了。
褥子下头,放着一只草人。这草人好像是很多年前扎出来的,现在已经干瘪了,用手一碰,那干草就好像木炭碎屑一样往下掉,上头还带着密密麻麻的针孔。
沈承炘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低呼了一声,差点把这草人给扔出去。
却见这草人上头,赫然写着“宋倾岚”三个大字。
扎草人诅咒他人,被称为压胜之术,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外头的飞花卫以为沈承炘需要什么,便隔着栅栏道:“三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沈承炘咽了口唾沫,磕巴道:“啊,没、没事!”
“好的。”
沈承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下意识把这个草人揉了揉,等到它变成了碎屑这才扔到了床榻下头。
沈承炘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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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珂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在梦中,她回到了从前,那一年他的皇兄刚刚登基,皇位未稳,而野心未灭的皇子们分权夺势,像是恶狼一般瓜分着年轻帝王手中的倚仗,十分嚣张。
他们有些人结党营私,在那个纷乱的时候,甚至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要再次让这天下颠覆。
皇帝的日子并不好过。
十六岁前的宋明珂,在皇兄和父皇的面前,是个乖巧的公主,在兄弟姐妹面前,也从未显露出任何野心。
人人都以为,这位长霁公主,似乎和京城中的权力旋涡,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兄弟姐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