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公子暂时关押在飞花卫地牢,原本也是本相的主意,”迟允道,“徐大人可能不知晓,此事本相是特意征求了姚大人的意见,才让长公主把人待到那儿去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也已经解决了,本相以为,此事也不必拿到朝堂上来说。”
“是非自然有姚大人评说,不是吗?”
姚祯干笑了一声。
“而且,”迟允继续道,“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议,所有的文武百官,难道就杵在太极殿,听大家去议论这个已经快有眉目的案子?”
“迟大人此言有理。”
“臣附议。”
宋倾岚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两个官员。
这两个官员,是迟允最近提拔上来的,一个叫赵津,一个叫霍彦。不是幸存的世家子弟,也不来自于清流之家,京城也没听说过的人,估计是真正的寒门子弟。
看来自己病重这段时日,迟允又拉拢了不少势力。
迟允没有感觉到宋倾岚打量的目光,只是微笑看着徐向哲。
徐向哲行礼道:“既然左相已经这么说,那么想必姚大人心中自然有数。微臣自然不会过问。”
迟允点了点头。
然而徐向哲话锋一转道:“臣还有本奏!”
宋倾岚:“……准。”
“微臣参,京兆尹姚训,和章茶县县令李相荣,玩忽职守,尸位素餐,草菅人命,在其位不谋其政!”
宋倾岚无语地看了一眼姚训。
姚训都要缩进地下去了。
徐向哲道:“京中发生命案,姚训作为京兆尹,居然闭门谢客,将前来求助的高夫人拦在门外,此等渎职之行,是为天下官员之不齿!”
姚训憋红了脸道:“我那是病了!”
徐向哲冷冷道:“病了还能逛青楼?”
所有人都震惊了,看向姚训。
姚训傻了——他去赠香阁的事情,徐向哲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为了给姚训一个解答,徐向哲道:“姚大人,那一日你只身一人进了赠香阁,身边没带着任何人,我说得对吧?”
姚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憋了半天才道:“我不是,我……”
“你!”
“你不是害了病?为何还能有心思,有那个精力去逛青楼?姚大人,你的心还真是大啊!”
“真的不是!!”
姚训实在没法子了,想要和宋倾岚解释,可是他又没法去说,只能生生哑巴吃黄连,憋得要死。
徐向哲道:“臣请严惩姚训和李相荣!”
姚训叹了口气。
宋倾岚见姚训这样子,心中摇头。
他知道姚训可能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在这个节骨眼,能被徐向哲给亲眼瞧着,这人也是粗心。
恨铁不成钢啊。
宋倾岚斟酌了一下,便道:“姚训,办事不力,玩忽职守,但念在多年为京城兢兢业业的份上,贬为充州刺史;李相荣,贬为章茶县县丞——至于京兆尹的位置谁来接替,明日再议。徐爱卿,可有什么说的?”
徐向哲跪下道:“臣没有异议!”
姚训在众人的目光,还有自己兄弟姚祯无奈的叹息中,也缓缓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