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继续道:“这样的事情,在军中屡见不鲜。虽然这几年,军中风气由先皇整治,已经好了许多,但仍然存在吃空饷、喝兵血的状况存在,我很担心。”
宋明珂看着他。
“别看他们看着憨厚,实则背地里确实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情。每个营中保不齐都有,他们这些做将军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长此以往,定然酿成大祸。”
宋明珂道:“所以你才会如此迅速地整治军中?”
“是。”
沈承聿把双手交叉,放在鼻梁前:“我知道很难,也许一年,两年,都不行,但我还是想趁着在位时,多做点什么。”
“好,我帮你。”
沈承聿微微勾了勾嘴角,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眨了眨眼,听到了窗子外头传来了坚冰破碎的声音。和着滴答滴答的水声,若笙箫吹奏,琴瑟和鸣。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冬天就快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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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兵正在有条不紊地行进。
五日过后,所有营中的将士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前往各个州。
命令下达,接下来亟待解决的就是一部分将士们的军饷和抚恤。
宋明珂为了这钱财焦头烂额,然而沈承聿却安稳得不行,他告诉媳妇,这军饷的事情,只管交给他,肯定在半个月之内,生出钱来。
宋明珂不得不怀疑,沈承聿是不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沈承聿却是没告诉她。
搞得如此神秘,宋明珂十分想知道他葫芦里头到底卖了什么药。
不过她也没心思真的去问。
这几日,宋明珂难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留在家中处理政务。所以,沈承聿偷偷去找了杨潜的事情,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沈承聿找杨潜办的事情,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杨潜自己是肯定没法做决定,所以他只能来侯府找宋明珂。
到了侯府的时候,沈承聿并没有在书房。
小夏守在院子里头,陪着白歌恢复腿脚。白歌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武功了,只不过还不能长时间使用轻功。
小夏陪着他在院子里头走了两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叫白歌坐下。
“哟,”杨潜背着手,欠揍道,“腿脚好了,白大爷?”
白歌抬头看他,突然一记扫堂腿,杨潜吓得往后一跳,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
“好家伙,你这腿接上了,怎么还比以前灵活了?!怎么着,和饮霜取经了?”
白歌冷哼。
院子里头的饮霜:“……”
它是马,不是驴,不会轻易蹬人好吗?
“行了,”小夏起身道,“你找长公主什么事儿?”
杨潜笑了一下。
他拿出了一摞纸张道:“猜猜这是啥玩意儿?”
小夏捏着下巴猜测道:“沈小姐抄写的女则?”
杨潜:“……”
他怎么会拿那玩意儿到处嘚瑟,他又不是变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给小夏卖了个关子,直接敲响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