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珂现在怎么敢让小夏冒险?
要知道,现在的变化太多了,她面对的每一天都是未知的,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天的路程照比前世会不会有所改变。小夏的命好不容易保下来了,她绝对不能再让小夏冒险。
小夏眼中掠过一丝浅浅的柔和。他上前,单膝跪地,把手放在了膝盖上。
“长公主,您不能一直关着我。”
“您救下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是您手中的刀。刀子不用,如何更锋利?”
宋明珂却是摇了摇头。
她低头,看着小夏道:“我不要你去冒险,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杀了他的时候。虽然他藏得很深,但现在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日后也就更好提防他了。”
“这是好事。”
宋明珂喃喃道。
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对于宋明珂的决定,小夏总是尊重的。他低下头,道了一声好。
宋明珂想了想,道:“那你便替我走一趟吧。”
小夏抬头看她。
“替我约迟允,出来一趟。”
小夏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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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过分了!”
许泽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给迟允收拾书籍。他道:“那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凭什么和大人您那么大声说话?您看他那样子,我都要看见他的鼻毛了!”
迟允一边端详着自己手中的匕首,一边道:“你动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我又没死。”
“大人!”
许泽不乐意道:“大人,他们可是真的想要您的命的,您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呢?而且您还放他们走了!”
迟允凉凉道:“要我的命?那他们是得掂量掂量。”
许泽直摇头。
他把书籍放好,一一用布巾擦好。而后拿起蒲扇。书架旁边正温着绿蚁酒,火炉温暖,雾气潮湿,飘散在这宽敞的书房里头,只留下了沉淀下来的酒香。
许泽小心翼翼地把酒壶端了起来。
“大人,您的酒。”
“嗯。”
迟允随手把匕首放在了一边,而他的案上,正摆着一些最近起草过的文书。这些文书,对于大渊关于税收的律法做出了重大的改变,如果仔细看看,会发现上头关于农税和商税的改动特别多。
关于农税,迟允的提议是,彻底摆脱按照人头收税,摊丁入亩,按照土地所有的亩数收取税银,而同时,提高商税,适当地减少农税,让农民的压力能更小一些。
迟允早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才行动,一是因为之前一直在打仗,就算整改,也腾不出时间和人力。趁着现在大渊安安静静地休养,正好可以把这些政令一条条地推行下去。
可能会很艰难,但若是真的推行了,对于大渊,对他自己,都是一大步。
许泽见迟允正犹豫着,也不敢搭话,只是把绿蚁酒递给了他。
毕竟这种真正的大事,也没他说话的份。
他只知道,迟允为了这些政令,都很久没好好睡觉了。
“大人,您今日没别的事了。”
迟允闭着眼睛,品着绿蚁酒的滋味。
他道:“怎么?”
许泽挠了挠头道:“大人,要不您去歇一会?这几日您都没歇息好啊。而且,苏二小姐也很是担心您呢,三天两头就派人传信过来。”
迟允的神色依然是恹恹的,他道:“就说我一切安好,这些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