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想说不必说多谢,转头却见下人们都在一边站着,便闭上了嘴。
“琵琶,送客吧。”李江妙道。
“是。”
荒北道了一声多谢,便跟着琵琶出了前厅。临走了他嘱咐道:“把门关上吧,你们王妃现在不能吹风。”
琵琶瞧了他一眼,道:“多谢您的提醒,奴婢们会留意。”
荒北摸了摸脖子。
他又多话了。
二人向外行了一段,却刚巧碰上了从宫中回来的宋倾州。
宋倾州撞见荒北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你就是荒北?”
荒北行大礼道:“草民见过王爷。”
“不必,不必多礼。”宋倾州虚扶了他一把,“你已经见过王妃了?”
“回王妃,是的。”
“嗯。”
宋倾州和他没什么话说,对他点了点头就要走。荒北叫住了他:“王爷,草民有话想和您说,不知王爷是否方便?”
宋倾州心中奇怪,却也没摆什么架子。他伸手一指道:“去那边的凉亭。”
“是。”
到了凉亭,荒北开门见山道:“王爷,共山出事了。”
宋倾州皱眉道:“共山怎么了?”
“准确来说,是长公主出了事,”荒北说得飞快,“天下谶言,说长公主是祸国殃民的罪人,是身怀法力的妖孽,要将大渊臣民置于死地。”
宋倾州当即道:“荒唐,这是无稽之谈。”
“草民也如此觉得,但王爷,大渊的百姓向来对祭祀神灵之类颇有讲究,最近京中已有流言,说是陛下的病症也与长公主有关,长公主是要妄图取陛下代之,牝鸡司晨。”
宋倾州面露阴沉。
怪不得,怪不得那两个道士总要将一切嫁接到宋明珂的身上。
原来在这等着呢。
“王妃唤你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荒北点头:“不错。”
“你已经告诉王妃了吗?”
荒北摇头道:“草民没有说。”
宋倾州斜眼睨他,凉凉道:“不说?为何不说?”
荒北解释道:“王爷,草民早已听说王妃胎像不稳,此事又关乎长公主,甚至关乎您本人,草民怕贸然说了,王妃身心动摇,对腹中的小世子亦是不好。”
宋倾州不咸不淡道:“你倒是关心王妃。”
“王妃于草民有知遇之恩。”荒北闷声道。
宋倾州轻哼了一声。
早就知道这个叫荒北的对李江妙存着心思,现在看来他也不敢造次。
荒北倒是也没不乐意,见宋倾州为了李江妙吃味的样子,他倒觉得这王爷还有几分真性情。
不像传闻中假里假气的。
二人相对无言了一会。
“王爷,王爷!”
琵琶提着裙子,从远处跑来,面色苍白如纸。
“王爷,王妃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