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州沉声道:“这里是孤的充王府,孤的人自然有人教训,不劳烦长公主出手。”
宋明珂的指尖微微颤抖,她问宋倾州:“你拦着我?”
“自然要拦着你。”
袁惊荷低头,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得意。她再次对宋明珂行了个礼,做足了小女子的姿态。
宋明珂却是看都没看她。
她甩开了宋倾州,头也不回地跨步离开。
其实宋倾州自己也明白,这件事和宋明珂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明珂并不是自己想陷入谶言中的,这背后很明显是有人陷害,有人见不得宋明珂好。
但宋倾州他忍不住。
尤其是宋明珂那样质问他的时候,他也觉得委屈。
他自认,他已经为李江妙付出许多。
谁都可以来质问他,但宋明珂不行。
宋明珂走后,宋倾州的情绪才渐渐地缓和下来。他斜眼瞥了瞥袁惊荷,道:“你是不是觉得你那番话说得很漂亮?”
袁惊荷面色一白,跪了下来道:“王爷息怒,奴婢也是觉得长公主未免咄咄逼人,见她对您那样,才……才忍不住说两句的。”
宋倾州轻呵了一声道:“孤与长公主吵翻了天,那也是我们宋家的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轻易插嘴?”
“今日是长公主懒得与你多说,不然像你这样蠢笨的人,几个都不够她砍的。”
袁惊荷只能不断磕头。
宋倾州拂袖道:“也罢。你今日所言也算是替孤出了一口气,孤向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今儿便赏你一顿好茶饭,给孤好好地吃,吃完了,再去孤的书房门口跪上三个时辰。”
袁惊荷含着眼泪,叩谢王爷恩德。
安北侯府。
沈承聿这几日病了,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染了风寒,搁在从前他都不必做什么,两三日就好了。但不知为何,这次的风寒拖了四五日,非但不见好,还愈发严重了。
他还不想休息,但宋明珂非得让他在家养病,再加上军中暂时还有林冬,沈承聿也就没折腾自己。
寝房内,沈承聿就大喇喇地在矮榻上躺着。案几上搁着笔墨纸砚,还有他没看完的军务文书,乱七八糟地散在一边。
荧惑刚进门,一眼就定在了那堆乱七八糟的文书上。
糟,好想理整齐。
他忍了半天,才把眼神从那堆文书上挪开。
“侯爷,喝药了。”荧惑把药碗往案上一搁。
沈承聿睁开眼,胳膊动了动,身上的大氅就滑落了下来。他看看荧惑,又看看药碗,沙哑问:“什么药。”
荧惑道:“治风寒的药,长公主要求您必须得喝。”
沈承聿狐疑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一个用毒高手。”
荧惑丝毫不谦虚地点头:“是的。”
沈承聿挠了挠额头。
荧惑才不管他想不想喝——在他看来,他能来给沈承聿熬药就已经给了宋明珂十足的面子。
沈承聿倒也没怎么犹豫,端起碗就喝了。荧惑扬扬眉毛,伸手把空碗给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