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见他憋得很痛苦的样子,拍拍他的肩。
“左相的恩师?”
汤付霜猜测道:“莫不是石知延大儒?”
“正是。”
汤付霜感叹道:“他许久未曾在京城露面了。”
杨潜无语道:“怎么好像你跟这位很熟似的?在座的就数你年纪最小。”
汤付霜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也只是听说。这位大儒虽天下闻名,但前几年却被政敌所害,流放到了岭南,日子过得并不好。”
此时,刑剑放下碗筷,站起身道:“我吃好了,诸位请便。”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杨潜招手道:“慢走啊小哥,有空记得来飞花卫镇抚司坐坐!”
刑剑的肩膀一崩,脚步只慢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小夏无奈道:“他很明显是漏网的充州军,你别什么人都往镇抚司领啊。”
杨潜双手交叉搁在膝上,道:“你懂什么,小爷我这叫多线发展。万一这小哥觉得在军营里待着没意思,想来咱们这儿养老呢。”
“你可别万一了。”
小夏将话题牵了回来,道:“这大儒被流放到了岭南,迟相难道未曾想过将人接回京城供着?”
汤付霜摇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觉得,大抵是那位大儒看破了京城的尔虞我诈,不愿再回来了吧。”
“尔虞我诈有什么不好,”杨潜翘起二郎腿靠在了椅背上,像个听戏的大爷,“有些事儿啊,不是远离了权力所在之处,就能摆脱的。”
汤付霜叫店家把剩下的两个烧饼包了起来,起身道:“几位慢聊,在下要上朝去了。”
“哟哟哟。”
杨潜打趣道:“小汤大人现在真是不一样了,都能去太极殿上朝了。”
汤付霜摆摆手,扔下了一句再会,走了。
杨潜指着他离去的方向,对小夏道:“你看见没?这小子现在还学会连吃带拿那一套了。”
小夏睨他:“你缺这两个烧饼钱?”
“缺啊,给我闺女买个拨浪鼓玩儿,多好。”
“出息。”
这时,祁连仙也起身离开了。他比汤付霜还过分,转头跟店家要了十多个烧饼,叫点家把账记在杨潜头上,打包带走了。
杨潜闲闲道:“你们家姑娘是不是太能吃了?十六个烧饼,你喂猪啊祁连仙?”
“滚。”祁连仙扔下了冷冰冰的一个字。
小夏拿出帕子,擦擦手道:“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些?好歹也是个父亲了。”
杨潜放下了二郎腿,道:“我不着调惯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有,祁连仙那边,你叫唐续和阿媚看着点儿。”
“你怀疑那女人目的不纯?”
“倒也没有,”杨潜搓搓手心道,“咱们这些人,谨慎些总没问题——快把钱付了回府衙,娘的,冷死了。”
小夏抽抽嘴角。他就知道这银子还得是他来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