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蝗虫才成片地散去,往别的方向飞了。追风从稻草堆里支起身子,咳嗽了两声,道:“你没事吧?”
海椿摇头道:“我没事我没事,爷爷,爷爷呢,爷爷!!”
海牙和老伴也咳嗽了几下,他摆摆手道:“别叫唤了,死不了,咳。”
“太可怕了大哥,”海椿一张笑脸刷白刷白的,头上也落了许多草叶子,“我以为我快死了。”
追风扒拉两下她的头发,见她没受伤,也就放心了。
远处有妇人绝望的哭喊声,但面对这样成群成片的蝗灾他们束手无策。海椿抱着腿道:“爷爷,这么多虫子,他们为什么不抓起来吃呀?”
海牙摇头道:“你以为没人吃?我告诉你啊,这种已经成了灾的虫子可是有毒的,不敢乱碰。”
海椿缩了缩肩膀。
“那咱们就只能光看着呀?”
“能咋办?等府衙的人呗。”海牙道,“行了行了,快点赶路吧,天黑之前必须得出去,晚了就走不了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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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祁连仙的判决已下,如宋明珂所言,他被“流放”到了邛州。说是流放,其实就是借着这个名义去邛州巡查,看管邛州是否有什么异动,宋明珂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听说祁连仙离开的时候唉声叹气,恐怕自己优哉游哉的日子是要到头了。
宋明珂一脚把他踹出了京城。
飞花卫接连折损两个都统,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背后有人操纵。但奇怪的是,宋明珂并没有去寻找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众人也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不追究了,还是憋着一股十年不晚的劲。
安北侯府练武场。
最近沈承炘和程方嗣的武功有很大的长进,他们也确实比从前奋进了许多,现在他们不光自己来接受沈承聿的磨炼,还要拉着展书闻直这两个小子一起。
三个少爷一个傻小子,每日挥汗如雨,累得要死却十分乐得。
而此刻是沈承炘在和展书比试。
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看起来不怎么强壮的展书,对战起沈承炘来居然有模有样。
劈、刺、挑、挥,二人长枪上的红缨猎猎挥舞,几十招过后,展书这才渐渐落了下风。他本就不擅长枪法,和从小就被沈承聿严格教导的沈承炘比起来,还是不敌。
但照比常人已经相当不错。
“砰!”
展书的长枪被挑开,插在了地上,枪棍一个劲地晃。而展书自己也因为筋疲力尽,满头大汗地跌坐在地上,也不管身上的布料多金贵。
沈承炘也很累,一张脸通红。他走过来伸手道:“还能站起来吗?”
展书舔了舔嘴唇,道:“可以。”
他伸出手,刚触碰到沈承炘手腕的一瞬间,骤然发力,一个翻身擒拿,居然就把沈承炘按在了地上。
沈承炘抬头笑道:“好得很,你现在还学会诈人了。”
“兵不厌诈。”展书道。
“你说得没错,”沈承炘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太累了,先歇会儿。”
展书也跟着躺了下来。过了一会,一边的闻直也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瓮声瓮气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躺着做什么?怎么了?”
沈承炘嘿嘿一笑,拍拍身边的位置道:“你也过来啊——程公子,别练了,来歇会儿吧!”
程方嗣正憋闷着脸扎马步,闻言他道:“不了,还有一盏茶。”
“啧。”
沈承炘侧着身子,用胳膊支脑袋,道:“诶,我听说你姐入宫了,怎么样,陛下对她好吗?”
展书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什么算好……但是上次我娘进宫去,回来的时候挺开心的,应该是不错。”
“你姐长那么漂亮,陛下肯定喜欢。”
展书摇头道:“姐姐她太单纯了,没什么城府,我就怕她在宫里受欺负。”
“没事儿,谁敢欺负你姐,就告诉我,我去告诉我嫂子,狠狠收拾她们。”
展书忍俊不禁道:“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你可别给长公主添麻烦了。”
“我嫂子人最好了。”
提及家人,沈承炘才会露出他那傻里傻气的笑容。展书闻言也跟着笑了一下,用手臂垫着头,抬眼望向蓝汪汪的天空。
“什么动静?”
沈承炘支起身子,展书和闻直也跟着起来了。直到看见了天上盘旋着的硕大的白雕,三个人都跟着惊呼了起来。
“我靠我靠,好大的鸟!”
“我的天,它朝着我哥飞过去了!”
“哥你小心!小心啊!”
不远处,沈承聿正抱着宋明珂躺在摇椅上给她读话本子。
“书生挑灯夜读,忽感窗明如昼,却是一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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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容貌娇美,体态纤柔,书生喜不自胜,扑之……”
沈承聿翻了一页道:“算了,这里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