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皱眉道:“都开始混说了。”
秦鸢摇头。
怪不得顾侯爷拦在里面不让问。
红叶又道:“顾六爷说徐家人不管六夫人的死活,他也不想管了,闹着要去报官,说徐家人心思太毒了,不想还钱不说,还想把六夫人气死在顾家,死无对证,他也担不起,干脆报官再说,大不了就和侯爷分了家,单独住出来,也不会牵连侯府。”
“最后呢?”秦鸢问。
“最后徐夫人说让赵嬷嬷列个单子出来,他们这边也对一对,也不能赵嬷嬷说什么是什么,等六夫人醒了再说还钱还是还胡椒的事。”
“这就是要拖了,看样子徐家还是不愿意吐出来。”
红叶不解,“徐家也从六夫人这里得了不少钱了,这些年放印子钱也得了不老少,为什么就把着这笔钱不放?难道不怕以后和侯府连姻亲都做不成?”
秦鸢道:“放印子钱、放重利债也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中间抽头要得多,还要养着一群人催债,若是放债的时候没掌好眼让人跑了,或者就是没钱,本都追不回来。他们又不能让别人白捡了便宜,总要打杀几通立威给人看,这种事本就是官府严令禁止,少不得又要花钱收买那些衙役之流,要是闹出人命官司来了,就更要花钱去了事。”
说到这里,秦鸢心中一动,手指不由得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翠茗道:“六夫人醒了就算有心力管这事,说不得也要和稀泥,徐小姐不见了,徐家人总是怪着六夫人的,六夫人身子不好了,想得难免多些。”
秦鸢点头。
顾六夫人应当也知道自个的身子没几年了,难免担心将娘家人得罪透了,就彻底没了靠山。
徐家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才如此有恃无恐。
“六夫人没法再管家,徐家也没什么油水可沾了。外甥外甥女长大,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总是拿到手里的牢靠些。”
秦鸢没说的是,徐家干的事,侯府都知道了,徐家也知道侯府都知道了。
六夫人没了,徐家和侯府的姻亲也就等于没了,外甥外甥女还小,长大后还念不念着舅家都不知道,就算惦记着,那时只怕侯府都分了家,顾六爷是个庶子,武不成文不就的,将来估计对徐家也没什么助益。
可见徐家和顾六爷真是互相看不上啊。
红叶忍不住叹口气。
“小门小户的就没有这么多算计。”
翠茗笑道:“可别这么说,不过是算计的东西不值钱罢了,不像这么动不动就上万两银子的。”
秦鸢沉默了一会儿,问:“还有什么?”
红叶道:“徐家的婆子们和府里的婆子们聊天,说徐家人在商议着送个女孩儿入晋王府做侍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