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老推门而入。

浓艳的夕阳涂满了整个房间。

光线迷离暧昧。

大开的窗户有微风拂入。

吹动着两边的窗帘微微抖动。

……

蒋老打开了房间的灯。

顿时，视野变得清爽了一些。

……

蒋老抬眼一寸寸的打量房间。

跟白天时来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

蒋老弯腰。

从地上捡起一个纸团。

地上的纸团更多了。

蒋老打开。

跟白天看到的一样。

都是女性的不完整的画像。

五官基本只有一个。

或眼睛、或眉毛、或嘴巴……

……

蒋老又捡了几个纸团打开。

嗯。

没有新的图案。

……

蒋老皱起眉头。

他猜错了？

还是……

他看了看孩子屋子里墙上的钟。

还不到时间？

也许要等到天黑了……

蒋老不确定。

但的确是一个可能。

……

蒋老离开孩子的房间。

他轻轻带上孩子房间的门。

……

蒋老回到了餐厅。

唐老忍不住满眼期待的看着蒋老。

……

蒋老微微摇头。

……

唐老的瞳孔倏然一缩。

什么意思？

没有发现吗？

……

唐老满心的期待。

连跟孙女讲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幸好孩子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两个心不在焉的人倒也顺畅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不错。

……

唐老捏紧放在腿上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

心里的失望犹如海潮漫涌，让他有种类似于窒息的感觉。

……

蒋老对孩子笑了笑。

“蒋爷爷回来了。”

“哎。”

“糖糖吃好了吗？”

“就吃这么点？”

蒋老看了看几乎没有怎么动的菜。

他伸手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孩子。

“吃一块糖醋排骨吧。”

……

孩子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糖醋排骨，面上一怔。

随即，孩子的面上泛起了为难的神色。

她……

吃不下。

……

孩子抿了抿嘴唇。

她看向爷爷。

……

唐老一下子感应到了孙女的视线。

他抬眼回望。

很快，他就明白孙女的意思了。

“给爷爷吧。”

唐老夹过孩子碗里的糖醋排骨。

……

孩子松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爷爷。”

“我吃好了。”

……

“嗯。”

唐老点点头。

“去吧。”

……

孩子对蒋老微微笑了笑。

“蒋爷爷，您慢慢吃。”

……

蒋老点头。

“好。”

……

孩子匆匆离开了餐厅。

跑回了房间。

……

餐厅里只剩下了两位老人。

气氛有了一丝凝重与沉闷。

……

唐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碗里的糖醋排骨。

就是刚才蒋老给孩子、孩子又给他的糖醋排骨。

“……糖糖最近胃口不好。”

“吃得不多。”

“我们也曾强迫她多吃些。”

“她吐了。”

脸上哭得一片狼藉。

整个人抽得几乎要撅过去。

这把他们吓坏了。

那次之后，他们再也不强迫孩子吃东西了。

……

唐老沉默。

好一会……

唐老喃喃，“也许我该再找个心理医生给糖糖看看……”

……

蒋老看着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