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率部进入徐州府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此时刘炀已经抵达了砀山县以南的明军大营,而砀山县北面的流寇掌旗章学礼,此时也收到消息,连忙收拢人马,并且率领数十骁骑向北出迎。
在砀山县北面百里外,一处不知名的旷野上,郝摇旗率领的六千多流寇精锐浩浩荡荡的从这里经过,章学礼和数十手下全都下马,恭恭敬敬的站在行军队伍旁边,等候郝摇旗的“接见”。
片刻之后,一名部总过来传话,章学礼急忙跟着过去,只见在一处土坡上,郝摇旗冷着脸坐在地上,正看着行进中的数千大军,十几名精锐骁骑环立周围,正虎视眈眈的瞪着章学礼。
“小的章学礼,叩见将军!”
郝摇旗这才看过来,冷声说道:“你率部东进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本将军听闻却迟迟不进徐州,只顾着在归德府各地掳掠。如今进了徐州也是德行不改,依然纵兵掳掠,直到今日还没有拿下砀山县,你该当何罪!”
章学礼心中叫屈,自己率部东进那是奉了李过的命令,本就是各部随意发展,并没有什么战略任务要办,怎么就有罪了?
只是章学礼不敢顶嘴,郝摇旗在军中以骁勇著称,同时脾气也很是暴躁,一言不合真的能砍了自己。
于是章学礼委屈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徐州府驻扎了数千精锐官军,属下进入徐州之后正准备拿下砀山县,可是徐州参将就带着一万多精锐大军杀过来了,小的率部血战一场不能胜,只好与之对峙。”
郝摇旗自然是不相信的,官军如果真的有一万多精锐,早就冲杀过来了,自己这几千精锐也进不了徐州府,哪里还会跟章学礼所部对峙?
不过郝摇旗也只是想给章学礼一个下马威,以便进军的时候驱使其为前锋,并不想真的“办了”他,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立即回去整顿兵马,准备跟随本将军攻取砀山县,争取在城下攻灭这股明军!”
“是,小的遵命。”
随即郝摇旗起身上马,在十几个精锐骁骑的簇拥下,铁蹄滚滚冲下突破,汇入了数千大军阵中。
而章学礼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懑:“老子已经来徐州发展了,你一个将军还要跟着过来凑热闹,真是不要脸!”
不过心里骂归骂,章学礼面对郝摇旗也只好认栽,怒气冲冲的带着数十手下跟了上去。
郝摇旗所部数千人马在当天下午抵达了营垒,这处营垒非常简陋,本就是章学礼所部临时修筑的,甚至没有完整的围墙,更不用说壕沟、拒马等防御设施了。
郝摇旗也不理会,毕竟流寇军中向来如此,如今连军制都没能统一,这些事情就更没人理会了,反而是有了围墙后,不便于这些流寇出入和逃跑。
当章学礼也回到营垒的时候,自己的中军帐已经被郝摇旗占据,随即就接到命令,让自己前去军议。
章学礼怒气冲冲的朝着中军帐走去,可是掀开门帘走进去的一刹那,脸上的怒气瞬间转变成谄媚的笑容,站在军帐内向郝摇旗行礼。
“都坐下吧。”
此时郝摇旗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手下几名都尉、掌旅、部总纷纷坐下,章学礼则带着几个手下坐在最下首。
“今日本将军率军抵达砀山县,徐州军务从今日起便由本将军执掌,在接到李将军命令之前,诸位要与本将军齐心协力,尽快在徐州发展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