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父还能怎么样?他是个惯会吃喝玩乐的,也当不得什么大事。被这样下脸子,从高处掉下来,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人撒气,自然就寄托到犬马声色上。不多日,连家都不着了。
偌大的院子只剩了郇母一个人。她又是个好交游的,日日跟族内的女修凑一块,可想而知……
郇娇被迫回到家族后第一时间自然是回家。
她也有想过自己也许会不太受欢迎或被嘲笑。只是她没想到先一步对她进行攻击的不是别人,恰是她的母亲,生身母亲。
郇娇至今难以忘怀对方当初那张狰狞可怖的脸,歇斯底里地让她去死废物、赔钱货、垃圾……极尽侮辱人的词语。这样的话语恰恰来自于她的母亲。
那一刻堪称她最痛苦的时刻。哪怕瑞丰真君对她全盘否定都不能比这让她更痛苦。因为伤害是切切实实来自于最亲的人。
对方恨她没用,没能成为真君的弟子,没能为她争光,还害得她失去那光耀的地位。恨她成为她的污点,被其他交游的女修嘲笑。恨她没点用处,身为女孩不说,一副好资质也留不住她父亲的目光……
郇娇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母亲如此痛恨她。这些话并非她胡乱猜测或胡话,而是从她这位母亲口中提取出来的东西。
如此种种直让她的心寒到难以言喻。
惊怒交加,气血逆行,重创未愈,又添内伤,一个控制不好,郇娇走火入魔了。
据说那个架势惊动了小半个宛平城。
她的修为一夕之间倒退回筑基初期,还隐隐有再往下落的趋向。
这还不是最惨的……黑夜漫漫,郇娇也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那一段时间大概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时期。
哪怕到了现在她仍然不想提及。
母亲对她来说仍旧是生养之人。然而对方的言语再也激不起她内心的任何波澜。
她不愿意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却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玩偶。
只是不放过她的……依旧是她的母亲。对方日复一日地念叨着让她讨瑞丰真君的